• 經過10天的等待,就著我申請政治庇護而面試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面試當天,我早上6時已起床,梳洗後便盡快出門,預留足夠的交通時間,希望可以提早半小時以上到達面試場地,好好預備心情及一切。 到達面試會場門外,排隊的人有不同種族膚色,大家的樣子都顯得沉重。排了差不多20分鐘,職員便安排每個asylum seekers到不同樓層及房間等候面試。 我在房間等候時真的很緊張,緊張到找旁邊的一位越南姐姐說話,簡單的聊聊天,互相鼓勵一下,希望緩和一下忑忐的心情,亦免得自己及胡思亂想。 突然聽到有人呼叫我的名字,我進入到一個小空間,那裡有一張椅子和枱,枱上放著一個平板電腦。我跟翻譯員及面試官以網上會議的形式展開面試,兩小時很快便過去,面試官問了很多方面的問題,了解我為何不能回到香港的原因。我的心情由很緊張,變成比較放鬆去分享自己的經歷,然後又變得很擔憂,不停回想自己有否答錯問題、有否講得不夠完整及準確、有否忘了補充、有否前後不一、翻譯員又有否翻譯錯我的答案。...

  • 過去一周,較矚目的政經要聞有兩則,其一是聲稱來港投資5億美元設立家族辦公室的中東杜拜王室成員阿里(Ali),突然缺席上周四的家族辦公室開幕禮,發聲明指有急事須返回杜拜處理,儀式押後至五月底。《南華早報》的跟進報道揭發事件有甚多可疑之處;另一則是國家主席習近平正致力修補中美關係,繼上周會見一批美國大企業總裁,游說他們繼續投資中國後,本周二又與美國總統拜登通電話,強調今年中美關係要「以和為貴」、「以穩為重」、「以信為本」,加強對話,管控分歧。 阿里「王子」 阿里「王子」較早前接受國際媒體訪問,報道刊出時指他是阿聯酋總理侄兒,後來香港媒體《南早》向他當面求證,他迴避確認與總理的關係。《南早》再向熟悉阿聯酋政局人士查詢,指他應是王室成員之一,惟相信並非總理的侄兒。 至於他聲稱來港投資5億美元,到底將投於哪些項目,記者再三追問也沒有具體答案。《南早》又發現其於杜拜的辦公室位於中產住宅區,並不在金融商業區,在商界甚少人認識,也沒有什麼投資或營運的往績。而且,這位阿里先生和2022年在菲律賓冒起的流行歌手Alira極其相似。這些報道刊出後,令外界對所謂5億美元投資計劃產生了許多疑問。 然而,這樣一位背景有疑問、缺乏商業往績的杜拜王室成員,來港訪問時卻獲特首李家超接見,又獲邀在特區政府主辦的投資論壇上擔任演講嘉賓,令其媒體曝光率大增,儼然成為了特區政府宣傳香港乃海外富豪設立家族辦公室理想地點的「樣板個案」,直至他突然缺席開幕禮,事態才急轉直下。 《南早》跟進事件時,訪問了不具名的政府官員,指特首會見他是與一群商界人士一起,並非單獨會見,而阿聯酋使館也確認他是一名王室成員,所以沒有對他的背景作進一步的詳細審查。至於邀請他當論壇演講嘉賓,這些有幾百人出席的商業論壇,一般也不會對每個參加者都作背景調查。假如這位不具名官員對《南早》所說屬實,則特區政府對這位借香港高調自我宣傳的阿里先生,根本沒有做任何盡職審查,便配合他大事宣掦,替他臉上貼金,這是非常錯誤及危險的,反映香港管治水平大不如前。...

  • 來倫敦遊覽的朋友總會到特拉法加廣場(Trafalgar Square)一遊吧。附近又有國家美術館(National Gallery)和聖馬田教堂 (St. Martin-in-the-Fields)等景點,足以吸引遊人駐足拍照。老友在附近返工,每天都經過此地就更令我羨慕。老實說第一次身處廣場時,也真感到震撼。如此大,如此多人,令人感受到何謂「大國」。再看特拉法加廣場內的納爾遜紀念柱(Nelson's...

  • 志明跟太太美麗的移民生活已經安頓下來,但是美麗一直睡不好,半夜經常發惡夢,甚至害怕得不敢睡覺。其實這情況在香港的時候曾經發生過,現在更加嚴重。志明起初也願意起身陪伴及安慰美麗,但後來美麗差不多每晚也發惡夢,志明也睡不好,直接影響到工作,因此對於美麗這問題,開始沒有耐性。 代言人 見到美麗的時候,樣子甜美的她,眼下掛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問到美麗的睡眠情況,她便不想說。志明即時代美麗回答:「她時常發惡夢、情緒差,嚴重影響我們兩個的關係,有沒有辦法幫助解決她的問題?」 再問美麗這情況怎樣開始?志明再代答:「其實她一直睡不好,我相信是她有情緒困擾,需要處理。」 美麗似乎不太介意志明擔任其代言人,總是靜靜的坐在一旁。我再問美麗,對於志明的說法同意嗎?仍是志明代答:「她當然同意,她覺得自己好有問題。」 我向著美麗再問她,同意志明所說的哪一部分?志明始向美麗說:「你說說吧!」美麗才像如夢初醒般,請我把問題重複一次。最終她開口回答問題說:「我不知道,志明說問題在我身上,不知怎樣處理。」我再問美麗是甚麽問題?她答道:「志明說我有情緒問題,所以才發惡夢。」...

  • 有次接受訪問,言談超歡,提及騎單車自泰國到西藏的經歷,然後話鋒一轉,說到少年時代遇車禍重傷,人生看法。主持忽說我斷過兩條大腿骨再去踩單車遊西藏,是鼓動人心、勵志之事。意思大概是曾受重創的人,及後竟成長途騎行,反差之大,足以編織勵志故事。 我以前雖然寫過車禍,多從生命傳承、自省角度去看,鮮以勵志方式呈現,或因我雖曾雙腿骨折斷、顎骨移位、頭骨爆裂、腦有瘀血,但從未嘗以重傷為行事障礙。 障礙有不同形式,傷患為限制,年齡為限制,金錢、時間亦為限制。每當提及此等曲折不應成為阻滯,常有人自覺中槍,對號入座。你說傷患非波折,他列病歷若干;你說年齡非困局,他「曬冷」般列舉老病徵狀清單;你說時間非束縛,他說家事纏身。再說下去,對方便要責怪你缺乏同情心,兼指你未經此難說得輕鬆有如風涼話。 難道要找八旬仍徒步旅行的人,才能說服七旬自怨自艾者年齡非障礙?難道要找赤貧家庭,以說服中產金錢非唯一條件?難道要找日理萬機且上有四老下有兩子女照顧的人,才能說服人時間可自控?又抑或,難道要找受過重創的人,以證傷患非行動之障? 此所論者,非對他人困局的看法,而是自身逆境之應對。若與伴同遊,因其年長、傷病,慢行遷就,相互扶持,多安排休息或上廁時間,用餐頻密免其捱餓,乃人所共知,人之常情。...

  • 移民後,生活的步伐放慢。有時不是我這個「急驚風」自願自覺慢下來,而是這兒工作也好、生活大小事都沒有香港的速度。別人take things one at a...

  • 過去一周,最矚目的政經要聞是香港特區於23日刊憲發布《維護國家安全條例》,新例同日生效,成為現行法例。比對這現行法例內文,以及香港大律師公會於諮詢期發表的專業意見書,公眾可以看到,特區政府拒絕聽從本地法律專業意見,堅持按既定立場推動立法,把危害國家安全的刑網大肆擴張,沒有為正常的民間活動提供保障,蠶蝕了《基本法》規定的刑事案被告人享有的各項權利保障。 香港大律師公會回應23條立法諮詢文件的意見書,長達二百多段,羅列了英國、美國、加拿大、澳洲、新加坡等多個國家的國安法律作比較,詳細地就諮詢文件每章的立法建議逐一回應。若文件建議保留或新訂的罪行大致符合其他普通法地區的做法(如叛國罪),公會就表示接納,只就個別技術細節尋求澄清;若文件的立法建議偏離普通法地區慣常做法,並且可能損害《基本法》明文保障的公民權利與自由,或可能影響香港的正常社會運作,公會便提出替代建議,供特區政府考慮。整份立場書看來相當溫和、合理、務實,但大部分建議最終都不獲特區政府接納,沒有寫進現行法例。以下是幾個較重要的例子。 關於煽動意圖的罪行 現行法例按諮詢文件建議,全盤保留了舊有法例下關於煽動意圖的罪行。大律師公會指出,舊有條文制訂於1914年,最後的修訂也是1970年代的事,條文用語早已過時,其他普通法國家或廢除這條法例,或以其他現代法律取代。由於《基本法》23條要求的立法事項包括煽動,大律師公會接納就此立法,但建議政府趁機完善條文內容,條文的主要目的是禁止煽動他人去推翻或嚴重危害中央政府、特區政府,以及行政、立法、司法等政府機關依法規定之事及履行職能,而非一刀切禁止市民批評政府施政,表達自身不滿。 舊有法例把「引起憎恨或藐視」列為罪行要素,是嚴苛過時的表述,應改為煽動推翻或嚴重危害,以示只針對可能產生嚴重後果的煽動發布;至於舊有法例下為了消除憎恨或糾正錯誤之建設性陳述可作為抗辯,大律師公會認為這反映舊有法例也允許用意良好的批評,這個精神應予保留。但舊有條文的字眼不符現實,一般受施政影響的人士公開發表不滿,批評某項政策、法例或判決,這是《基本法》允許的表達異見的言論自由,不應要求批評者必須同時發表積極的改善現狀建議,才給予抗辯。儘管大律師公會詳列了替代建議、法理論據及多個普通法國家相關法律,特區政府最後仍選擇把這條殖民地舊有法例許多不合時宜的字句照搬進現行法例裡。 配合境外勢力干預特區施政的罪行 現行法例按諮詢文件建議,新增了一系列關於配合境外勢力干預特區施政的罪行。大律師公會並沒有從原則上反對這樣做,只是指出文件建議對罪行要素的界定過於寛濶,很容易把正常的民間活動也變成罪行,例如,對於「境外勢力」的定義,除了包括外國政府、境外政黨、追求政治目的之組織,也包括任何與這些機構或組織有關聯的實體或個人。而所謂有關聯,是指其「執行委員會的成員慣常或有義務按照該政府或當局的指示、指令或意願行事;或該政府或當局能夠憑藉其他因素在相當程度上控制它」。...

  • 克倫威爾(Oliver Cromwell)可說是突破了普通人的「盲腸」,從來沒有人想過或者敢將國王的頭砍下來。在1649年的時候,查里一世仍是實實在在的國王,但克倫威爾竟能說服大多數人以叛國罪名將國王處決——這是史無前例的。 克倫威爾早年事蹟並沒有太多記載,但根據歷史作家大衛‧霍斯普爾(David Horspool)Oliver Cromwell 一書,克倫威爾原來曾在童年時跟查里一世見過面。也許,看過對方的「鼻涕蟲」時代,人家做了國王也不會太有距離感。...

  • 上星期《綠豆》另一農夫Elaine Fong在文中提到,一個移民家庭在移民後家中的負面情緒經常爆發,每次吵架也讓各人筋竭力疲,問題卻無從解決。移民後因為環境突變,家庭的原有問題被放大,引發嚴重家庭危機,其實相當普遍。好事之徒見到這些個案,往往會大書特書移民就是錯誤選擇;然而人不只是個案,每個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不如想想如何互相接著對方更為實際。 移民第二代 該文提到的衝突,來自子女移民後的學業情況。父母「放棄一切」漂洋過海到彼岸重新開始,很多時候都是出於為下一代著想。正如黃子華在九七前的《秋前算帳》中反問:如果我們沒有下一代的話,其實我們是不用移民的。然而正正出於這種心理,移民家庭往往對子女在移民後的表現特別緊張,如果子女沒有按父母的期望表現,就被視為「辜負」了父母的「偉大付出」。 在美國的流行文化當中,移民家庭的世代矛盾已成為公式笑話。來自香港的喜劇演員 Ji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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