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國的罷工浪潮持續擴散,影響愈來愈大。各地區的不同行業,都有工人進行或醞釀着罷工,當中尤以持續了好幾個月的鐵路和運輸工人罷工,對生活的影響尤為顯著,社會上也議論紛紛。幾年來移居英國的香港新移民,對於罷工也有不同的立場,甚至出現各種爭論。 反對罷工的人因為罷工帶來不便,有各種怨氣和牢騷,指責工人不應為了自己的薪金福利,發動罷工而影響大眾。這種意見當然是香港人所熟悉的,因為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大多數香港人對工人權益的漠視是根深蒂固的。然而更值得注意的是,這次爭論中,相當部分的港人是抱「不反對」甚至支持的態度。他們認為無論怎樣,工人為了爭取自身的權益而「罷工」是無可厚非的,畢竟訴諸「工業行動」是英國確認的一種民權,作為新移民的香港人更應包容了解。 平情而論,這種觀點說不上是對這番罷工的同情甚至理解,因為事實上大多數香港新移民對於英國複雜的勞資關係,這個國家勞工運動的歷史傳統,其實少有確切的認識。對於鐵路運輸工人這輪罷工的具體訴求,也大都不甚了了,所以無法產生真正的「理解」或「同情」。然而,就著應該如何面對「罷工」這事,不少來自香港的評論聲音,都著眼於與一種言論商榷,這種言論把「罷工」妖魔化為純粹自私的行為。這種「撐罷工」的聲音甚至以是否對「罷工」採寬容態度,作為香港移民是否真正能「融入」英國生活,了解英國的自由民主文化的標尺——如果「依然」對於英國竟出現罷工而大驚小怪,那不如「返香港」繼續做「港豬」吧了! 將英國工人罷工引伸到移民能否融入的問題,以致是否繼續是「港豬」的討論,當然是超越了一般的「左」與「右」的意識形態爭議,反而更多地表露出,罷工議題是緊扣著香港人身份認同在當下的掙扎。因為目前移民英國的香港人絕大部分是因2019年那場運動而來的,所以他們實在無法抽離於那場運動的經驗,去面對當下在英國出現的罷工。 香港人要「返工」 想當年抗爭運動中形成了「和勇不分」的態勢,街頭的示威集會與勇武抗爭交替出場,把運動一波又一波地推向高潮,抗爭者先後號召「三罷」,因為他們終於認識到,街頭激進示威已無法「升級」,而最「和理非」但卻又最有力的抵抗,正是全民可以參與的「罷工」、「罷市」和「罷課」。可是,「三罷」最終無法接上街頭勇武的棒,雖然中大和理大的勇武對抗是運動的「高潮」,但它們並沒有觸發大規模的「罷工」。這突顯出香港人生活的最優先選擇仍然是「返工」,運動也因此遇上了它最致命的發展瓶頸。...

  • 2019年前的香港中文大學當然不是太學。 我們中大人憤怒、悲哀、傷心,是因為中大不單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山城大學之一,亦是最開放、擁有學術自主和自由,是讀書、教學和研究的地方;一如香港人的悲憤,是因為獨裁政權將最自由開放的國際城市香港謀殺了,同時亦將中文大學昔日的光輝推進歷史中。 令中大人引以為傲的不是段崇智關心的世界大學排名,而是中大的同學、教授和學者,以及新亞的中國人文學術精神和崇基的西方博愛自由教育傳統。這些和Xianggang 沒有連繫,更和共產黨的獨裁極權無關,因為新亞和崇基創校諸賢是避秦南下流亡到香港的,他們逃離專制獨裁和不尊重學術自由的共產政權,希望在自由法治的香港繼續教育理想。 中文大學和其他七所大學不同的地方,就是這兩個教育理想傳統,除此之外,相信是豎立在這山城校園的七個户外銅像,沒有其他香港的大學有如此裝置:孔子、孫中山、李卓敏、楊振寧、高錕、唐君毅和勞思光。2010年六四後進入中大校園火車站前的民主女神像和2019年10月反抗爭女神短暫擺放在民主廣場上可算是異數。但無論如何,這些銅像和雕像全是中文大學精神的藝術表現,亦是中大最引以為傲的象徵。 孔子和孫中山和中文大學只有精神連繫,兩個民女像是藝術創作。其餘五個銅像都是和中大有親切關係。...

  • 想記下這個暑假的奇遇。臨近暑假,有鄰居建議幾個相熟家庭一同遊玩。我們決定駕車同遊威爾斯。神通廣大的教友要找民宿冀能容納一行十多人。最終他在威爾斯找到一個歡迎旅客短租的莊園,於是電郵查詢。業主原先回覆暑假已沒有檔期了。豈料過了幾天,卻因為有已訂位的旅客取消行程,於是我們一行人就「冷手執個熱煎堆」,可在這莊園住幾天了。住進威爾斯800年歷史建築當車子駛進莊園,大伙兒除了「嘩嘩」聲,幾乎找不到其他詞語形容那份驚喜。對我們這些在細單位生活慣的人而言,在大宅逐層、逐房研究,已樂上半天。外子是古蹟發燒友,亦曾參與歷史建築保育的工作。來到這兒見平時懶洋洋的他,雙目烱烱有神。他即時告知,大宅中樓底矮矮、清晰見到木構建築舖上石膏的部份,就是大屋最舊的部份。在旋轉樓梯上落,聽著地板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就如在夢境般。走進廚房,再看到原本用來焗面包的爐,和探究16世紀、19世紀新建部分與原有部份分隔的痕跡……大宅中有房子放了poster beds,房內的石灰小窗開得特別小,又同時有一個像坐位的窗台。我們還幻想:究竟是茱麗葉式的美女坐在窗邊等羅密歐帶她走?抑或是用來囚禁人的呢?其實做人父母者,無論幾多胡思亂想,無飽期的黃口都會帶我們回到現實。於是一輪烹煮之中,我們談天說地,未有再細想這莊園的前世今生。而當我有空時再上大宅的網站了解,才真的悉透這是怎樣的奇遇,以及「古宅睇樓團長」所言非虛:原來我們住過的Llanthony Secunda Manor,有這樣的過去:1136年,正值英格蘭內戰,諾曼皇朝在威爾斯未建立優勢,威爾斯人亦未承認英格蘭王帝為共主。有群Hereford教區修道院的教士在威爾斯另一個地方辦修院,但常被當地威爾斯人排擠,不太友善。於是當時的教區領袖找到這大宅大片土地,興建一個新的修道院農莊。修士不是主要住那兒,但會僱用農民幫手耕種、釀酒、養牲口,農作物賣出所得來維持修院經費。1205年,只有兩層的修院農莊(working grange)終於落成啟用。由修道院到亨利八世大宅然後,15世紀,當時時興將廚房設在大宅內(之前的廚房都會在屋外另建一座小屋)。當時修院將大廳改造,加建廚房,樓上一層就加了三房,給修士宿舍。房內小小窗前的位置,原來是prayer seat,給神職人員祈禱、靈修。每房又備有自己的火爐。這時還是修道院物業,仍用來生產作物支持修士生活。直至亨利八世時期(1509-47),肥佬亨大舉收購教會擁有的威爾斯的城堡和大宅,修院的地被英格蘭肥佬亨買了,修院被解散。時光機再帶我們到莊園第三期的誕生,1601-03年落入Kemey family手中。他沒有大改兩層高的屋,但加了旋轉樓梯。十八世紀末、1941年再幾經轉手。戰後打散做單位出租,1970年賣給發展商,附近的孩童常走入莊園玩。但正當此大宅面臨被拆卸,1978年竟然有位太太出錢從發展商手中買起成個建築群,還細心發掘這大宅的過去,把莊園以舊名命名,裝修至回復以往面貌。現時維修後用來出租給旅客的業主,在其網頁都有多謝這位古蹟鬥士Mrs...

  • 早前一所左派小學開學進行了孝道教育,其中要求子女下跪向父母奉茶,引起了熱議。 自己作為家長,如果要子女跪在面前,講些門面說話,只會是尷尬難堪,而毫不感動欣賞。要對父母表達敬意,有許多表達形式,例如送上小禮物心意咭等等;然而,下跪絕對不是日常生活慣常的表達方式,相反下跪在今日社會已被視為含有極端高低階級差別、令下跪者有屈辱感受的行為,作為推行活動的校長及老師不應不知。被大眾批評,也不應歸咎人家想多了。 更重要的是,如將孝道簡化成子女聽話,實在膚淺;若再將孝道成為父母享受權力的過程,更是卑劣。 強調服從聽話  加深年輕人無力感 年輕人未有獨立的能力,必須依靠家庭生活,許多時已別無選擇需要「聽話」,用不著學校再去教。再強調聽話服從,只會加深了年輕人的無力感,鞏固並強化了父母子女的不對等關係。...

  • In an act resembling China’s “wolf-warrior propaganda”,...

  • 香港中文大學校訓為「博文約禮」。「知識深廣謂之博文,遵守禮儀謂之約禮。『博文約禮』為孔子之主要教育規訓,其言載於《論語》:『子曰:君子博學於文,約之以禮,亦可以弗畔矣夫。』本校教育方針為德智並重,故採『博文約禮』為校訓。」(註一) 的而且確,遍查中文大學的校訓和使命,「學術自由」不在其內。中大的使命是:「在各個學科領域,全面綜合地進行教學與研究,提供公共服務,致力於保存、創造、應用及傳播知識,以滿足香港、全中國,以至世界各地人民的需要,並為人類的福祉作出貢獻。」因此之故,中文大學是功能性的機構,主要任務是滿足香港和中國的需要!教學自主和學術自由並不重要。我們這批學者教授從歐美大學唸博士,以為學術自主和自由是理所當然的大學信念,如果不是國安法的出現,我們都一廂情願地以為中文大學恪守這普遍原則。 1988 年,在博洛尼亞大學(Bologna University)成立 900...

  • 在英國過的第一個暑假,眨眼過了大半。撰文之時還有一個星期,新球季便開鑼。家中少男少女的青年球會原定八月開始操波,但因熱浪逼人,教練為保障大家健康惟有取消練習。上周末的一場友誼賽也要順延。孩子失望之情盡顯。 幸好剛剛傳來史篤城宣布簽入香港人Karri Chan作為球員,我們惟有在飯桌上聊足球解愁。談到七月尾暑期開始,一家人到小城球賽看歐洲女子足球錦標賽UEFA Women's Euro半準決賽的德、法大戰。近距離觀戰,連我這個足球白痴都看得腎上腺素颷升。德國女子隊防守嚴密,策略細緻,卻沒有男足的粗野,實在精彩!到了幾天後的總決賽,英格蘭的lionesses與德國對戰更是扣人心弦。 不過,I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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