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士老師初教英國歷史時,最深刻的一課,當推斯圖亞特王朝(The House of Stuart)第二位國王查理一世(Charles I)被斬首一幕。教四班,就看了四次國王被斬的戲劇片段。令我驚訝的是,頑皮的孩子在看這一段時都屏息以待,他們究竟抱著什麼心態就不清楚了。但這的確是令人百感交集的一幕,一個未知新世界好像開展了。 1649年1月30日,倫敦白廳宮(...
上文提到單向線性地認為移民必然應該和能夠「融入當地社會」,在全球化的今天可能已不合時宜。然而與此同時,近年世界各地反全球化之聲不絕於耳,對外來人口未有「融入當地社會」的批評越來越變得熾熱。兩者之間的矛盾如何排解,移民後如何回答「我是誰」,似乎變得越來越困難。 傳統對移民應該「入鄉隨俗」的要求在今天未必適用,其一是當地社會可能不想接受你融入,無論你多努力學做本地人,他們覺得你身為移民就是原罪;反過來說,也有些地方本來就極為多元,例如紐約市有一半人口在家不說英語,「主流社會」在此可能並不客觀存在;在這樣多元化的社會跟移民說要「融入主流」,恐怕很多時候只是強化統治階層地位的代名詞,而不是真正尊重當地社會的實際情況。 「跨國主義」 而隨著交通的發展,移民和身份認同又產生了新的趨勢。民用航空日益普及,許多移民海外的人因為各種原因頻繁往來原居地和移居地,也就是成為所謂的「太空人」。去了加拿大或英國的,每隔一兩個月回港一次的大有人在;去了台灣的,每星期回港一次也絕對可行。如是者,如果你說一個人最重要身份認同來源是他們的所在地,那麼他們最常出沒的地方就是機場候機室;相對於他們的護照是什麼顏色,他們最與別不同的特點是擁有很多本護照;他們既不屬於原居地,也不屬於移居地,他們的第一身份就是「流動」。 對於這個現象,學術界常以「跨國主義」作為分析框架。上世紀 九十年代港人移民加拿大後回流香港的現象,則成為此研究範疇的重要課題。有評論者認為「跨國主義」的討論過於浪漫化,實情不是每一名移民都可以任意穿梭國界,只有極少數的精英階層才能這樣做。不過,也有學者反駁並以「低端全球化」作為例子,透過研究從非洲各國跑到香港重慶大廈做電子和時裝生意的商人,說明「以流動為身份」不一定只是跨國企業高層的專利。...
苛政之下,威嚇辱罵構成「心理傷害」,可判刑10年,坊間有喜有憂。青年 :阿蛇,以後不可再辱罵市民是曱甴,我們卻可以稱讚你們是品學兼優的毅進仔,呵呵呵!老師 :在聖上面前,不可提起通商寛「衣」,連通商寛「農」也不能說,他的心靈會受創傷,後果自負。小販:東主執笠,不妨學叉燒佬賀佢一句「生意好呀」;際此百業蕭條,他仍把「經濟活起來、動起來」掛在嘴邊;是非對錯至今仍一嚿雲,所以佢唔會嬲。小學生:我冒死也要勸他,千萬別再說「香港這個國家」,萬一被人舉報,聖上判他無期徒刑,佢就作法自斃了。
旅行坐飛機,我總喜歡提早很多到達機場,甚至早五、六小時,非怕錯過飛機,而是覺得這樣的時間分配更合己意。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佐治 • 斯蒂格勒 (George Stigler) 曾言:「如果你從沒錯過飛機,那代表你在機場呆了太多時間。」有數學家甚至仔細計算提前多久到機場才符最大效益(註一),但如此計算隱含一個意思,即視機場等待的時間為煎熬。然而我還是會提前甚早到機場,歸根究底,因我並不覺得在機場是浪費光陰。有人會在出發前才收拾行李,但我的細軟早就準備就緒;有人在出發前要完成家務,但不少家務似乎也沒必要趕著完成;甚至認識一些人,純粹拖延症發作,遲遲不到機場,最終錯過航班,然後怪罪塞車。與其如此,寧願早點到機場,勝於匆匆趕飛,增大變數,換來焦慮與不安。當然,此文並非「鬥慘、鬥忙」的辯論遊戲,若有人訴其處境困難、工作繁重、家事纏身,下略千字,因不得已而起飛前兩小時才完成事務並趕往機場,我亦有憐理之心。只是此文並非針對事務困身的人,而是討論自身情況,讀者中應有不少人與我相近。至於機場逗留時間長短,是否浪費,雖有客觀因素,大體還是主觀洞察。提前到達機場,以餘暇閱讀、寫作、沉思,非必浪費時光。說起來,我有一本書,正是在機場等候期間完成審稿。孤獨乃旅途必不可缺之要,故好遠遊者,其修養之一,正是樂享獨處。若把起機前的時刻視為折磨,倒不如改變對佇候的看法。客觀境況變化不定,獨處則由心而發,無論身處何地,自主為重,方能行遠。註:見 Jordan...
越是旅行,行程越見簡單。往往只定個大方向,細節全不理會,漫無目的,隨心所至。早前去了尼泊爾加德滿都,才知多年前認識的西藏朋友遷居該國,受邀同住。朋友住宅位於首都中部,日間獨自散步於市,或東或南或西或北,日落後乘車返回,與友分享所見所聞。行程幾近無籌劃,沒明確景點,倒非審美疲勞,而是漸漸明白旅遊其一目的是積累快樂,而快樂多源於微小之處。漫步大街小巷,以眼耳鼻舌身意去感受世間萬象。偶爾拍照,與人閒聊。在突尼西亞,他問我為何不坐下喝咖啡,一秒前還是陌生人,一秒後就由非洲談到亞洲,無所不談,趁機唱好香港故事。得知他是二千年元旦零時零分出生的千禧 BB 學生,趁著如廁之機想替他付咖啡錢,沒想到他已先替我付賬。旅行時最大的快樂,不因看到澎湃的自然奇觀,而是流於日常,閒逛書店,或坐咖啡館讀書,或沉思寫作,或與人噓寒問暖。甚至只是抽離現場,遙通電話與知己談論世間話題,從語理學談至人工智能,皆感其樂莫名。持久之樂絕非浮誇,更像微風吹拂皮毛,輕描卻真切,幾近心喜身樂之輕安。或問,既不拘泥場地,何不乾脆安在家中,還有旅行必要?記得疫情肆虐,人禍天災封關數載,間中有朋友說旅行癮大,心癢難耐,還問我以前愛去旅行,封城困港,何以自處?實情是留在家園也不錯,趁著那段時間,多發掘本土事物,共聚圍爐四方,理解我城格局,又或自省內修,學點新知,從不因無法旅行而憾,總有自得其樂之法。當旅行復變可能,我重新啟程出發,然而心裡自明,旅行只是轉換環境的催化劑,迎來感知刺激,啟發思維。真正的快樂植根於內,外部如何變遷,心自主宰,處之泰然。照片:葡萄牙法魯市,阿方索三世像,攝於 2024 年 1 月...
政治漫畫就是以幽默手法諷刺時弊,可以引處身黑暗的讀者一笑,可以引發讀者思考討論,亦是言論自由的象徵。這園地在香港失落了,希望綠豆《 破土》這園地可以補上。 歡迎新農夫 —— vawongsir 加入破土耕種,與其他農夫一起,令這地開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