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放學後,Year 9 的Lucas悄悄站在課室門口,用近乎試探的聲音問我是否願意跟他到音樂室一趟。他說想讓我聽聽他和Michael的最新創作。我看著他期待的眼神,心裡很清楚:他真正想的並不是表演甚麼,而是希望被看見和被聽見。在許多成年人的視角裡,像這樣的瞬間,其實在校園裡經常出現,只是成年人未必留意。它正是教育核心的一種呈現:孩子願意開口、分享,是因為他感到自己的聲音被尊重,教育讓他有一個位置。英國現場:教育在為未來打開門在英國教書的過程中,我愈來愈感到教育像是一扇門。這扇門開到哪裡,青年便能走到哪裡;社會願意把門開得多寬,青年便能參與得多深,而這個邏輯在各種教育情境裡不斷重複出現。近來英國持續討論是否將投票年齡降至十六歲,這個議題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很自然地走入學校。我的一群Year 10學生在參觀國會時,提出了很多尖銳的問題,從議席的分配,到辯論文化的差異,再到公共責任的理解。他們的提問並非為了討好老師,而是他們真的關心,也敢於表達,當遇到社會願意聽見青年人的觀點時,他們也願意投入。回到學校後,班主任課也延續這些討論,焦點不是結論,而是告訴年輕人:公共事務的討論,歡迎他們的參與。除了公共討論的空間正在被打開,另一個方向的變化也十分明顯。英國GCSE 與 A Level...

  • 第十八封信 18.2 歷史理解對「香港之死」的深刻意義 當我們說香港已經「死亡」時,我們並不是在談論一座城市的物理消失,而是在警示一種更深層的危機:如果我們不理解香港歷史中的核心張力和獨特價值,就無法真正把握香港的身份特質與未來走向。這種「死亡」是文化的死亡、記憶的死亡、身份認同的死亡。 而當我們談論歷史理解對於此刻的意義時,我們無法迴避2020年《港區國安法》的頒布。這條法律像一道分水嶺,將香港徹底推向了一個新的歷史階段,它不僅僅是法條的改變,更是對香港百年來所建立的自由、法治與獨特身份的根本性毀滅。在這個毀滅之後,歷史理解的意義變得前所未有的沉重與迫切,它分裂成兩種截然不同卻又血脈相連的追問: 對於那些流亡海外、散落全球的「無家自由」的香港人而言,歷史是他們維繫身份認同的最後一根紐帶。在陌生的土地上,他們失去了熟悉的家園,但恰恰是通過不斷回溯與講述香港的故事——從開埠的漁村到國際金融中心,從六七暴動、雨傘運動再到2019的抗爭,他們才能在漂泊中確認自己「是誰」。歷史給了他們一種精神上的家園,一種超越地理界線的歸屬感。理解香港為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理解那份自由與法治是如何在歷史的長河中被先輩們一點一滴爭取而來,這份理解本身就成為了一種抵抗遺忘、拒絕被定義的行動。歷史,是他們在無家狀態下的自由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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