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都至少有1600所佛教寺院,相信是全世界有最多寺院的城市。清水寺、金閣寺、銀閣寺和南禪寺等是旅遊熱點,但仍有幾百所寺院遊人不多。是以我在這幾輯相印集介紹幾所可能大家並未到過的寺院。 我之前介紹過台灣民間廟宇,煙火鼎盛和平俗化,與京都寺院之寧靜安逸是極大對比。京都寺院仍能保存唐代之遺風,在大陸已蕩然無存。 此輯三千院是京都附近大原天台宗寺院。三千院起源於8世紀,是高僧最澄(767-822)在比叡山建立的圓融房,後來移至比叡山東麓的坂本(今大津市坂本),經過多次遷移,最終於1871年(明治4年)遷至現址。 寺名「三千院」或「三千院門跡」是自遷至大原後開始使用的,此前被稱為「圓融院(圓融房)」、「圓德院」、「梨本門跡」、「梶井宮」、「梶井門跡」等。另一方面,廟內的往生極樂院(舊稱極樂院)是源自平安時代末期12世紀的大原阿彌陀堂,1871年(明治4年)梶井門跡的本坊遷至此地後合併到三千院內,三千院和往生極樂院原本是兩個獨立的寺院。 (資料來源 : 維基百科)...

  • 金澤西田幾多郎紀念哲學館展覽完後,駕車到京都途中,經過大本山永平寺。此寺是日本禪宗重要道場和最具代表性的佛教寺廟之一。由道元禪師於1244年創建,這座寺廟不僅是修行者的聚集地,更是日本禪宗文化的重要象徵。永平寺的建築風格、歷史沿革及其所承載的文化意義,使其成為探索日本禪宗的重要窗口。 永平寺的建立,與道元禪師的修行理念密切相關。道元禪師在中國修習禪定後,決定回到日本創立自己的道場,期望將中國的禪宗理念帶入日本。永平寺的名字意指「永遠的平靜」,反映了他對於修行境界的追求。 永平寺的建築具有典型的日本寺廟風格,融合了禪宗的簡樸與自然美學。寺內的主要建築包括本堂、法堂和僧房等。這些建築採用了大量木材,呈現出自然樸實的風格。尤其是本堂,面對著寬闊的庭園,庭園中的池塘、石頭及樹木經過精心佈置,體現了「心之庭園」的理念。這樣的環境不僅為僧侶提供了修行的場所,也讓參觀者感受到心靈的寧靜。 ...

  • 在西方文化中,貓頭鷹,或梟,通常被視為智慧和哲學的象徵。古希臘神話中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經常與貓頭鷹一起出現,因而使貓頭鷹在西方中獲得了智慧的意義。 在日本,貓頭鷹(Fukurou)被視為吉祥,以其名字「福」來進一步加強其美好的寓意。「福」在日語中代表著幸福和繁榮,因此貓頭鷹常被視為帶來幸運的禽鳥,除了幸運,貓頭鷹在日本的民間故事和神話中也常被描繪成智慧的代表。 相比之下,在華夏文化中,貓頭鷹的形象則較為複雜,經常被視為不祥,與死亡和不幸有著密切的聯繫。古書中有稱之為逐魂鳥、報喪鳥,或為怪鴟、鬼車、魑魂或流離,當作厄運和死亡的象徵。產生這些看法的原因可能是由於貓頭鷹的長相古怪,兩眼又大又圓,炯炯發光,使人感到驚恐。 在黃昏才會飛翔 但德國哲學家黑格爾在他的《歷史哲學》中提到:「智慧之梟只有在黃昏時才會飛翔。」這一句話以明喻的方式表達了哲學思考的特點,即哲學只有在歷史的結束或理解之後,才能夠真正得以展現。這種觀點暗示,哲學並不是預測當前時代的學問,而是一種反思和解析過去事物的能力。 我喜歡貓頭鷹,多年來收集各地貓頭鷹的擺設和藝術作品,並且創作貓頭鷹石刻。友人畫家劉欽楝贈我十一幅貓頭鷹水墨畫,本來是彩色,但為配合是次展覽相片的基調,轉為黑白貓頭鷹畫,在上鈐上我刻的貓頭鷹石章。朱紅的印章在黑白貓頭鷹畫上,也有另一種美感。 是輯為「梟之畫印」。...

  • 西田幾多郎不單是哲學家,同時是書法家。他從未接受正統書法訓練而自成一格。 西田1930年寫了一篇短文《書之美》,簡單的表達他對書法的特殊哲學觀點: 「西方人或許不認為書法屬於美術的類別,但在東方,它佔據著重要的地位。書法是一種怎樣的藝術呢?不言而喻,美感來自於主體(即觀賞者)和客體的統一,但藝術可分為兩種:一種主要是複製和模仿客觀事物的外表,另一種主要表達主觀情感和感受。繪畫和雕塑等藝術形式屬於第一種類型,而音樂屬於第二種類型的藝術。儘管很難將建築定義為『情感和感受的表達』,它也屬於第二種類型的藝術,因為它表達了某種節奏,而非僅僅複製一些客觀存在的事物。 如果我們以這種方式對藝術進行分類,書法屬於第二類,因為它表達的是內心感受,而不是模仿事物的外觀,正因為如此,它表達了節奏美,就像音樂和建築一樣。在展現『靜態節奏』方面,書法與建築相似,但不同於建築的是,書法並不受功利的限制,而是對生命節奏的完全自由表達。從這個意義上說,它類似音樂。書法位於建築和音樂之間的某個位置。或許可以稱之為『凝結的音樂』」(節錄) 篆刻和書法一樣,也是一種純粹的藝術表現形式。如果書法是流動的線條,篆刻則是靜態方寸空間的線條。是動與靜、時間和空間的對比。 ...

  • 《無相之相》展覽第二部分是墓園雕像攝相。 《死之昇華》是意大利墳場獨特的雕像,生與死(Eros and Thanatos)的交會是 這些裸體雕刻藝術的主題。「死亡」不能訴以言語,故亦是「空相」,但藝術將生命之無常短暫,昇華轉化為不朽的雕塑作品。是輯相片是嘗試將三維雕像以特別觀看角度和黑白形式呈現出來。   ...

  • 《無相之相》展覽分攝相和篆刻兩部分。攝相再分「大地之相」和「死之昇華」兩項目;然後是「書印之美」與「梟之畫印」篆刻對照書法和水墨畫的作品。 相片從民航機三萬呎高空上拍攝。無論在多高的山嶺看大地,都能分清自然和文化的跡象。但在雲層之上觀看,一切文明的建設都融入自然之域內,山脈和河流、農田和城市,皆呈現為線條和幾何圖形;陽光從上而下,不同時間照明大地上的結構,顯現成明暗陰陽的圖像和質感;地上顏色更以黑白灰度取代,是為這輯大地之相。 是次展覽展出三十張 A1 大小的相片,在這輯《相印集》刊出十張和大家分享。 ...

  • 離開《破土》已有半年,事緣到了台灣客座教授,忙於教學、演講、出版和展覽,日內將離開台灣到日本。完結了這學期最後在大學授課,也是時候重回撰寫《鏡遊集》和《相印集》,再和讀者分享我這半年在台灣和日本所見所思。 到日本首先是到金澤石川縣西田幾多郎紀念哲學館辦展覽,名為「無相之相」。西田幾多郎是最重要原創的日本哲學家,是京都學派的創始人,以禪宗和西方近代思想開展了對「無」的理解。京都銀閣寺前的「哲學之道」便以他經常在這小徑散步沉思而命名。 西田幾多郎出生於石川縣,死於1945年。政府為紀念他,2002年在其出生地建立了一座由著名建築師安藤忠雄設計的紀念哲學館。這不單是將西田幾多郎哲學思想為紀念館的主要內容,同時是安藤忠雄以光、影和空間造就了有哲學意味的展覽廳。 能在西田幾多郎紀念哲學館展覽我的作品,當然是我的榮幸。惟到金澤展場頗為遙遠,是以在《相印集》分幾輯和大家分享這展覽場地和作品。 「無相之相」是展覽的主題,是我對攝相 (攝影 )和世界現象的理解。...

  • 我在《相印集》多次提到,相片並不是反映真實,而是將攝相者面前的四維世界,透過攝相機拍攝成為兩維的平面圖片,是重構所見到的現實,是以一切攝相都是抽象過程。我們見到的世界是彩色的,但攝相可以將彩色還原為黑白、對比和光暗的基本原素,呈現為黑白世界,另一種視覺經驗。 以後幾輯黑白相片系列,由拍攝建築開始,主題不是建築物本身,而是建築與環境在光暗中表現的圖像。 ...

  • 到博物館是去參觀藝術作品,博物館是開放給公眾的。館內所擺設的作品是固定放在特別的地方,但觀賞者是流動的,站在繪畫或雕塑前的人隨時變遷,有些駐足凝望很久,有些一眼後即離開,觀賞者不一定真的欣賞和理解藝術。但博物館是屬於人民大眾的,是公開的,懂不懂藝術無關重要。 我常到博物館,欣賞作品之餘,亦留意其他觀賞者。現在西方博物館大多數容許拍攝,我將藝術作品和觀眾拍攝在同一框架中,顯示兩者之間的時間和空間的關係。 沒有人欣賞的藝術作品是死物,在場的觀賞者帶來生命和意義。 ...

  • 人在旅途,除了體驗自然、文化和食物之外,便是人的世界。是次日本之旅由大阪進東京返,途經伊勢、金澤、白川鄉、松本和箱根。這輯黑白相片在以上的地方拍攝。星期日日本銀座大街是行人專用區,遊人自由在寬大馬路中央坐下喝咖啡、或散步、或三五成群坐在地上。除了沒有標語外,差點以為回到2014年的中環告士打道或彌敦道。當然這是錯覺,9年前的世界再不能回去。這些是沒有衝突,和平的日常生活相片。黑白對比將人和環境突顯出來。 ▌[相印集]作者簡介張燦輝,香港中文大學哲學系退休教授,相信哲學不是離地、不在象牙塔之中,對世界有期望;改變不一定成功,但至少嘗試理解和批判。已到耄年,望在餘生仍能享受自由民主,並欣賞文化與大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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