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訴庭駁回人民力量副主席譚得志(「快必」)就煽動罪提出的上訴,並確定煽動罪毋須包含煽動暴力或擾亂公眾秩序的意圖,以及該罪行的合憲性。這判決有幾點值得商榷的。 立法原意的重要文獻 這宗案件的一個重要關鍵是1938年訂立煽動罪時的立法原意,是否刻意偏離普通法。 上訴庭認為煽動罪是政府在1938年按香港的特定情況訂立,而且故意偏離普通法,因此普通法對煽動意圖須包含暴力或擾亂公眾秩序的要求並不適用。 但上訴庭的理據主要是從字面上作出推敲,並沒有考慮立法的草擬文獻。我在追查立法歷史的時候,發現當時在憲報發表的草案,在目的和理由 (Objects...

  • 移民,是實質的空間、工作、做法的轉變。為人父母的,更關心子女如何適應?變好抑或變壞?甚麼是好、甚麼是壞?一連串問題,像是沒有終結。因為渡過兒童期,青春期的子女心思的急變,可能連他們自己都被本相嚇一跳,難以預測,自己都不懂控制,更遑論向你說明白。尤其是,當我們做父母的,在翻天覆地的變化前也覺自身難保。所以,對我來說,閒時反思一下可怎樣可以跟子女溝通得更好,尋找共同的話題,不單是為子女好,其實是「自肥」…… 不想思想變化石,我也需要年青的腦袋衝激一下我。有些片段,其實是子女改變了我。旅行相最近大孩子跟同學前往冰島遊學,他愛地理愛地質,我們囑咐他旅程途中發些照片給我和祖父母,讓我們長輩都知道他平安,旅途的遊歷。他旅程的第一天,的確傳來一些照片,但看著看著真令我氣結:一張是少年拍友人用電話拍照,背景「鬆郁矇」。另一張我原以為是天空的繁星,怎知經孩子爸指正,才知是機艙玻璃窗的微塵!我短訊問他,有沒有一張自拍照?大孩子反問:「為何要自拍?!」算了,不勉強。平安就好。不過轉頭他又發來在酒店自拍的大頭照。唉!像極證件相;究竟Selfie加景點做背景——有幾難?!原來我平時「懶cool」,但當大孩子一起飛,我卻相思病發。原來,我也有很多認為理所當然的事,但漸漸長大的孩子卻不覺得事情必須這樣發生。孩子回到家了,母子傾吓講吓。我問他,很不喜歡Selfie嗎?他笑笑說真的很怕,雖然很多同學都很熱衷,但他較愛拍不同的景色。他分享所拍的照片給我看:都是天空佔構圖很大部分的照片,有冰川、間歇泉(geyser)、還有火山湖。其中他拍下間歇泉由平靜到爆發的兩分多鐘片段。沒耐性的我看了30秒,就很想去沖茶。少年人很緊張的叫我等等啦!看看水泉怎樣變化…… 終於到了1分55秒,爆啦!少年又來個奸笑,說有些同學的位置迎著風,間歇泉一爆發,他們便濕透身。他說自己就當然聰明,找個不當風的位置云云。地理愛好者,去冰島,這些不就是最希望記得的畫面嗎?只有老媽才關心selfie……他又找出機艙微塵特寫。我差點想說出口,指他沒心肝,是是旦旦拍張玻璃窗照向阿媽交差。豈料他說:「媽,我覺得這個角度看天空,好像你畫過的和諧粉彩畫,所以我拍低咗,超鍾意。」噢,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我很久沒有畫粉彩畫了,你還記得。幸好,我這次快快的聽,慢慢的講。破錢包想起兒時的一件事。記得我初小時,見媽媽的錢包好舊好舊,縫線都破破爛爛,好像快要把裡頭的零錢吐出來。臨近媽媽生日,於是我就把儲起來的零錢數數,去街市小舖買了一個顏色差不多的錢包,是有鈕扣而不是用拉鏈的。心中滿踏實地把禮物送給媽媽,祝她生日快樂。送禮後,一天、兩天、一星期、一個月,我仍見媽帶著破舊的錢包,我送那新的,卻是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一天,也忘了是甚麼事令我大發脾氣,媽媽也生氣了,就一口氣數我這裡哪兒的不是,我也不甘示弱,抱怨她把我的心意都丟了,根本不重視我和我送的東西……後來,媽媽解釋,說婆婆自幼提醒,荷包不能隨便換,因為一下了換掉,原本賺開的錢會飛走,一定會無端破財!一個八歲的女孩,也不怎相信外婆傳承下來有關這樣換錢包的咒詛,連駁嘴也省卻。但,我自此卻變得很怕要為人選禮物。平時自信滿滿,做很多事都非常自我,但一到為身邊的人選禮物,卻隱隱地很不踏實、很虛怯 ——因為怕選到的禮物不能祝福別人,反而令人家倒運?還是怕被心愛的人嫌棄?不喜愛我選的東西,不就等於不喜愛我嗎?不知道。總之,很難。這曾是我心中的一道坎。Why not?但總記著,新的生命,新的軌跡。做人父母的我們可以截斷無意識無意義的詛咒。就從最小的事開始。孩子分享的東西,即使是嫰手塗鴉的小紙袋,或帶有意義的snapshots,我也要學習具體、實在地讚賞、感謝。到有一天家裏囤積物件囤得太不像話了,我就跟孩子一同討論如何把留不住的東西記錄,然後再捨棄。即使世界如何崩壞,媽媽總是會囉唆。即使我們常被「理所當然」淹沒,年青的你總是有新的角度、問我「Why not?」。多謝你。(圖片 :天空少年)▌[英倫筆端]作者簡介莫宜端...

  • 過去一周,香港最矚目的政經要聞是政府以十萬火急之勢,向立法會提交23條立法草案。 這條《維護國家安全條例草案》大幅提高了原有刑法的罰則,收緊了對被調查人獲保釋及會見律師權利的限制。而最令外界關注的是,「非法披露國家秘密」、「配合境外勢力進行干預」及「煽動憎恨政權或煽動階級族群矛盾」三大類罪行,均涉及以言入罪,令發布不利政權消息和評論的刑事風險大增,寒蟬效應恐將成為常態。 這條嚴苛的國安法例,立法後若大力執行,將大幅改變香港的言論及資訊自由面貌,無可避免會損毀香港賴以成功的基石。 中央主導盡快立法成既定事實 特區政府在3月7日召開行政會議特別會議,通過《維護國家安全條例草案》(下稱「草案」),翌日刊憲,同日立法會召開特別大會首讀「草案」,距離諮詢期結束僅僅兩星期。特首為此提早結束訪京返港,多名身兼人大代表的立法議員亦請假趕回來,相關的法案委員會趕忙接連開會快速審議,政府表明希望在4月中前完成三讀立法。 為什麼拖了26年半的23條立法,突然要「踩盡油開快車」(《明報》李先知專欄用語)?該專欄3月8日的文章說:「多位議員及建制派人士都估計,最近英美官員高調開腔反對23條立法,相信中央為免『夜長夢多』,讓外部勢力有時間部署阻撓立法。」...

  • 路易士老師初教英國歷史時,最深刻的一課,當推斯圖亞特王朝(The House of Stuart)第二位國王查理一世(Charles I)被斬首一幕。教四班,就看了四次國王被斬的戲劇片段。令我驚訝的是,頑皮的孩子在看這一段時都屏息以待,他們究竟抱著什麼心態就不清楚了。但這的確是令人百感交集的一幕,一個未知新世界好像開展了。 1649年1月30日,倫敦白廳宮(...

  • 上文提到單向線性地認為移民必然應該和能夠「融入當地社會」,在全球化的今天可能已不合時宜。然而與此同時,近年世界各地反全球化之聲不絕於耳,對外來人口未有「融入當地社會」的批評越來越變得熾熱。兩者之間的矛盾如何排解,移民後如何回答「我是誰」,似乎變得越來越困難。 傳統對移民應該「入鄉隨俗」的要求在今天未必適用,其一是當地社會可能不想接受你融入,無論你多努力學做本地人,他們覺得你身為移民就是原罪;反過來說,也有些地方本來就極為多元,例如紐約市有一半人口在家不說英語,「主流社會」在此可能並不客觀存在;在這樣多元化的社會跟移民說要「融入主流」,恐怕很多時候只是強化統治階層地位的代名詞,而不是真正尊重當地社會的實際情況。 「跨國主義」 而隨著交通的發展,移民和身份認同又產生了新的趨勢。民用航空日益普及,許多移民海外的人因為各種原因頻繁往來原居地和移居地,也就是成為所謂的「太空人」。去了加拿大或英國的,每隔一兩個月回港一次的大有人在;去了台灣的,每星期回港一次也絕對可行。如是者,如果你說一個人最重要身份認同來源是他們的所在地,那麼他們最常出沒的地方就是機場候機室;相對於他們的護照是什麼顏色,他們最與別不同的特點是擁有很多本護照;他們既不屬於原居地,也不屬於移居地,他們的第一身份就是「流動」。 對於這個現象,學術界常以「跨國主義」作為分析框架。上世紀 九十年代港人移民加拿大後回流香港的現象,則成為此研究範疇的重要課題。有評論者認為「跨國主義」的討論過於浪漫化,實情不是每一名移民都可以任意穿梭國界,只有極少數的精英階層才能這樣做。不過,也有學者反駁並以「低端全球化」作為例子,透過研究從非洲各國跑到香港重慶大廈做電子和時裝生意的商人,說明「以流動為身份」不一定只是跨國企業高層的專利。...

  • 旅行坐飛機,我總喜歡提早很多到達機場,甚至早五、六小時,非怕錯過飛機,而是覺得這樣的時間分配更合己意。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佐治 • 斯蒂格勒 (George Stigler) 曾言:「如果你從沒錯過飛機,那代表你在機場呆了太多時間。」有數學家甚至仔細計算提前多久到機場才符最大效益(註一),但如此計算隱含一個意思,即視機場等待的時間為煎熬。然而我還是會提前甚早到機場,歸根究底,因我並不覺得在機場是浪費光陰。有人會在出發前才收拾行李,但我的細軟早就準備就緒;有人在出發前要完成家務,但不少家務似乎也沒必要趕著完成;甚至認識一些人,純粹拖延症發作,遲遲不到機場,最終錯過航班,然後怪罪塞車。與其如此,寧願早點到機場,勝於匆匆趕飛,增大變數,換來焦慮與不安。當然,此文並非「鬥慘、鬥忙」的辯論遊戲,若有人訴其處境困難、工作繁重、家事纏身,下略千字,因不得已而起飛前兩小時才完成事務並趕往機場,我亦有憐理之心。只是此文並非針對事務困身的人,而是討論自身情況,讀者中應有不少人與我相近。至於機場逗留時間長短,是否浪費,雖有客觀因素,大體還是主觀洞察。提前到達機場,以餘暇閱讀、寫作、沉思,非必浪費時光。說起來,我有一本書,正是在機場等候期間完成審稿。孤獨乃旅途必不可缺之要,故好遠遊者,其修養之一,正是樂享獨處。若把起機前的時刻視為折磨,倒不如改變對佇候的看法。客觀境況變化不定,獨處則由心而發,無論身處何地,自主為重,方能行遠。註:見 Jordan...

  • 越是旅行,行程越見簡單。往往只定個大方向,細節全不理會,漫無目的,隨心所至。早前去了尼泊爾加德滿都,才知多年前認識的西藏朋友遷居該國,受邀同住。朋友住宅位於首都中部,日間獨自散步於市,或東或南或西或北,日落後乘車返回,與友分享所見所聞。行程幾近無籌劃,沒明確景點,倒非審美疲勞,而是漸漸明白旅遊其一目的是積累快樂,而快樂多源於微小之處。漫步大街小巷,以眼耳鼻舌身意去感受世間萬象。偶爾拍照,與人閒聊。在突尼西亞,他問我為何不坐下喝咖啡,一秒前還是陌生人,一秒後就由非洲談到亞洲,無所不談,趁機唱好香港故事。得知他是二千年元旦零時零分出生的千禧 BB 學生,趁著如廁之機想替他付咖啡錢,沒想到他已先替我付賬。旅行時最大的快樂,不因看到澎湃的自然奇觀,而是流於日常,閒逛書店,或坐咖啡館讀書,或沉思寫作,或與人噓寒問暖。甚至只是抽離現場,遙通電話與知己談論世間話題,從語理學談至人工智能,皆感其樂莫名。持久之樂絕非浮誇,更像微風吹拂皮毛,輕描卻真切,幾近心喜身樂之輕安。或問,既不拘泥場地,何不乾脆安在家中,還有旅行必要?記得疫情肆虐,人禍天災封關數載,間中有朋友說旅行癮大,心癢難耐,還問我以前愛去旅行,封城困港,何以自處?實情是留在家園也不錯,趁著那段時間,多發掘本土事物,共聚圍爐四方,理解我城格局,又或自省內修,學點新知,從不因無法旅行而憾,總有自得其樂之法。當旅行復變可能,我重新啟程出發,然而心裡自明,旅行只是轉換環境的催化劑,迎來感知刺激,啟發思維。真正的快樂植根於內,外部如何變遷,心自主宰,處之泰然。照片:葡萄牙法魯市,阿方索三世像,攝於 2024 年 1 月...

  • 媽媽是佛教徒,小時候我常常跟她到佛堂。但到了中學,因為就讀的是有基督教背景的學校,就開始接觸聖經及基督信仰,亦在誤打誤撞的情況下,參與了學校的教會團契及崇拜,正式展開了信仰生涯。當時每個星期六都會回到教會,被教會牧者牧養,亦有事奉工作,成為團契組長,一直在基督和弟兄姊妹的愛裡成長,接近有十年的時間。但之後因為種種原因,自己在美國交流後生病了,與弟兄姊妹的距離也越來越疏遠,也對信仰出現了很多很多的疑問,不明白上帝為什麼容許世界的苦難,不理解人們存在的意義,很多的糾結和疑惑,令自己開始遠離信仰。朋友成為了家人直到來到英國,在朋友的邀請下我再次回到教會,我開始參與本地人及香港人的教會,重新回到教會這個家。一開始我只是想參與聚會,可以跟一大班人聚在一起吃飯聊天。但對教會的一些程序及內容我都感到陌生,祈禱及唱詩歌時都有種不自在的感覺。但漸漸,我找回過往在教會中熟悉的感覺,被滿滿的愛去包圍的感覺。在教會內大家都很關心我的情況,為我申請政治庇護及工作許可的事禱告;為我未可以找到安頓居住的地方而憂心;為我可以順利展開工作而緊張,教會的朋友成為了像家人的角色,支持著我,關懷著我。人生最重要的意義我好像開始重新回到上帝的懷抱,安心地在衪懷裡追尋信仰,慢慢地解開一直以來出現的疑問,建立信心。我可能仍然不完全了解世界出現種種苦難的原因,但我願意去尋問,讓上帝親自回答我。我亦開始找到人生最重要的意義,是去愛,並被愛。人生可能快走到一半,很多的磨練,很多的際遇,很多的關心支持,很多的天使,令我更堅強,亦令我更有力量去愛與被愛。▌[尋庇護]作者簡介過著流亡生活、前景未明的在英尋求政治庇護者或他們的過來人,透過綠豆的破土——這塊自由土壤發聲,以專欄「尋庇護」講述自身的故事、申請政治庇護時遇到的種種程序上、生活上的經歷。

  • 過去一周,最矚目的政經要聞有兩則,其一是人大政協兩會在北京召開,人大發言人宣布取消總理記者會,有關記者會今後幾年也不會復辦,結束了這個有三十年歷史的施政傳統;另一則是財政預算案宣布撤銷所有樓市「辣招」後,一手及二手樓宇成交大增,積累多時的購買力與備受壓抑的套現需求同時爆發。取消總理記者會北京突然宣布取消總理記者會,消息震動中外。西方主流媒體均以顯要篇幅報道此事,主要解讀角度包括:(1)決定突顯總理地位下降,只有總書記兼國家主席習近平,才能代表中國政權作權威信息發布,過去黨政分家、國務院總理有行政決策權並可代表中央發言的時代已一去不返;(2)中國正面對嚴峻的內外形勢,外受西方圍堵制裁,內受經濟危機煎熬,加上習近平親自提拔的外長秦剛、防長李尚福,以及火箭軍領導層集體墮馬,取消記者會反映北京不願意公開面對關乎這些敏感事項的尖銳提問;(3)決定顯示習近平獲得第三個任期後,權力高度集中,可隨意打破中共數十年來的施政傳統。除了廢除政治局常委集體負責(改為眾常委分別向總書記匯報)、廢除領導人任期限制(最多兩屆)和年歲上限(七上八下),就連處理經濟問題的三中全會也可延遲數月不予召開,有三十年歷史的總理記者會更可即時取消,令外界無法再按傳統規律來分析預視中共施政走向。取消總理記者會,是出於總理李強的主動要求,抑或是習近平下達的命令?對於這個問題,境外媒體的分析較多認為是李強主動迎合,而習近平樂於同意。自我矮化向習近平表忠這個觀點的論據源於去年頒布的國務院工作規則修訂,李強剛上任總理一職,在2023年3月17日的國務院第一次全體會議,便大幅修改了原有的工作規則,新的規則刪除了原規定第28條:「國務院及各部門要把公開透明作為政府工作的基本制度,堅持以公開為常態、不公開為例外,全面推進決策、執行、管理、服務、結果公開。」新規定也刪去了重大事項須經國務院會議討論決定,同時刪去了指導思想中的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江澤民)、科學發展觀(胡錦濤),只保留習近平思想。這個新版工作規定,早已預示了李強治下的國務院將淪為中共中央的執行單位,不再擁有行政決策權,也不再奉行政務公開原則。取消總理記者會可說是新版工作規則的實質體現,是國務院自我矮化向習近平表忠的政治獻禮,與李強外訪安排降格(以包機代替專機),可謂如出一轍。李強首份政府工作報告不斷提及習近平,把國務院一切重要決策和工作,都歸納為遵從習近平的指示,一切以習為尊。這個做法表面上是抬舉習近平,把一切功勞榮譽給他,但實際效果卻是一柄雙刃劍,既然國務院一切施政皆是以習近平思想為指導,那麼國家的一切施政失誤,對經濟危機的應對無方,自然也全都是習近平的責任。總理躲起來不露面不發言,全國人民只聽到習近平一把聲音,人民有任何不滿,自然也只能衝著習近平發作,令他成為眾矢之的。神秘不可預測在對外關係方面,取消總理記者會的負面影響尤其嚴重。這是因為過去三十年的總理記者會,已成為國際社會觀察中國的一扇重要窗口,歷任總理從李鵬到朱鎔基,乃至溫家寶、李克強,無論政治上強勢弱勢,在總理記者會上都能獨當一面,揮灑自如地面對國際記者的尖銳提問,且常有精警動人之語,如朱鎔基的棺材論、溫家寶的唐詩宋詞、李克強的六億人民月入一千,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如今中共領導層把這扇窗口關上了,外界的觀感就是倒退 —— 缺乏制度自信、迴避尷尬困難、拒絕開放透明、不按常理出牌,總體客觀效果就是令中國未來的施政取向,變得更神秘更不可預測。這樣做在軍事上的作用,是令敵人難以預料,但如無相應的溝通避險措施,便會大大加增軍事衝突風險。至於經濟投資方面,負面影響尤為嚴重,因為投資者最害怕的,就是當權者無法預料、不按牌理出牌。香港樓市暢旺至於香港方面,經濟上較突出的是樓市的變化。自從政府宣布撤銷所有壓抑炒樓的印花稅措施,樓市成交便大幅增加,一手樓和二手樓交投都非常暢旺,與之前半年的水盡鵝飛、有價無市,形成強烈對比。為樓市唱好的一方(包括地產商、地産代理),把焦點放在買家一方,指許多富裕階層和新來港的投資移民及專才移民,都希望為自己或子女置業,又或積累了樓換樓的需求,如今看到印花稅大減,置業需求便爆發出來;不過,許多獨立媒體對當前市況的分析,主要放在賣家方面,指許多成交個案顯示,業主不惜大幅蝕讓,務求割價套現,反映樓市積壓了許多出貨套現的需求,因樓市缺乏交投無法實現,如今買家湧現便爭相出貨。這顯示看淡樓市前景的人不在少數,連同打算移民離港而不惜蝕讓的,將對未來一段時期樓市造成持續的沽售壓力,令樓市回升乏力。以上兩種觀點都有客觀依據,關鍵是那一邊的力度更大,未來半年的樓市交投量和藍籌屋苑成交價變化,將成為重要指標。23條立法進程在政治方面,最突出的仍然是23條立法進程。夏寶龍在北京會見港區人大和政協,指訪港期間聽了不少意見,提醒特區不要由於外面抹黑而放軟或害怕,他要求各界支持,盡快完成已拖了26年半的立法;特首李家超上京列席人大會議開幕,聽畢政府工作報告便急急提早回港,聲稱要處理23條上立法會事宜,五名身兼立法議員的人大代表也告假返港;保安局長鄧炳強高調批評英國外相卡梅倫和美國駐港領事梅儒瑞,指他們抹黑23條立法。這些政治姿勢均顯示,特區政府正感到雙重壓力,一方面是23條立法對香港國際形象的潛在損害,確實可能影響外商來港投資及經營,但另一方面是北京交付的政治任務,必須盡快完成。特區政府看來無法妥善平衡兩端,選擇以「快刀斬亂麻」手段,盡快完成政治任務,顧不得仔細梳理矛盾,所以,諮詢期的意見還未消化,便急於把櫃桶裡的草案提上立法會。(圖: 中國政府網)▌[守望]作者簡介劉進圖生於香港,七零年代入讀善導小學和九龍華仁書院,學會追求良善、自由和責任。八十年代初進香港大學唸法律,思考社會公義。八十年代末加入新聞行業,先後任職於《信報》及《明報》,切身體會「無信不立」、「兼聽則明」。2014年2月遇襲受傷,病榻上總結心願:「真理在胸筆在手,無私無畏即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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