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星期六是台灣總統和立法院大選的日子,也是我第一次在台灣投票。為鄭重其事,當天我還特地穿上西裝外套,懷着激動的心情出門到票站去。 台灣的投票站和香港挺不一樣。在香港,每個投票站獲編配的選民人數動輒過萬;在台灣,一個只有數千人的里便已有多個投票站,即每個投票站獲編配的選民人數應該只有一、兩千左右。我獲編配的投票站是一個平時供民眾聚會的里民活動中心,看起來只有二百英呎左右的大小。要在這有限的空間同時安排報到、領票、劃票,和投票的區域,也相當考功夫。 除此之外,投票站的運作也和香港不一樣,負責的工作人員不是由政府委派,而是開放公眾報名;除票站主任應為現任公教人員,和原為大陸地區人民要住滿十年才可申請外,則基本上歡迎大家加入一起運作票站,完成一天工作後還可獲約兩千元台幣的報酬。我見到的工作人員看來本來就是社區中的伯伯和嬸嬸,和排隊的選民互相認識,氣氛在地而溫暖。雖然大家都是業餘幫忙,不過因為開票過程容許公眾即場監察和拍攝,如程序上有瑕疵很快便會被指出和糾正。 投票對移民的意義 投票有時候會被視為一個移民正式成為當地人的最後一關,因為投票權是完整公民權的重要部分,代表可以和當地人一樣平起平坐參與當地的管治。實際上當然還可以有其他關卡,例如移民入籍的美國國民永遠也不可以選總統,香港人在台灣設籍後也要再等十年才有被選舉權。不過要通過當候選人來參政的始終是極少數,對大多數人來說投票就等於走完那條移民的長路了。 學術研究也顯示投票權對移民身份認同的重要。利物浦大學於2022年底針對BN(O) 港人的調查顯示,有59.9%...

  • 上文提到《華爾街日報》訪問手機賊,提及賊人用低技術方法,盜取受害人的 iPhone 開機密碼,進而更改 Apple ID 密碼,便如入無人之境,再用手機銀行apps 偷錢。手機賊共偷過百手機,每月竊款二萬多美金。除了之前談及更改...

  • 克拉科夫 (Krakow)是波蘭最古老的首都,比華沙早幾百年。市中心的聖瑪利大教堂(St Mary’s Basilica)是波蘭最重要的一座磚砌歌德式建築(Polish Gothic Architecture)。大教堂高80公尺,興建於14世紀,至15世紀完成。大教堂雖然都是歌德式,但不像在英國或法國般宏大,紅色磚砌外牆毫不起眼,並沒有特別雕塑;與上一輯的聖奧本斯大教堂相比,聖瑪利大教堂內部是豪華莊麗好幾倍,所有地方都是燦爛色彩的基督教裝飾。中殿聖母昇天木刻祭壇是15世紀德國雕塑家法伊特.施托斯(Veit Stoß)的著名作品。正如在上輯提過,大教堂不再是主要為教徒崇拜的地方,而是付費參觀的宗教博物館。...

  • 第十二封信 12.2 明慧,西方的享樂主義以亞里士迪柏斯為源頭,中國的享樂主義則以楊朱為代表。根據先秦的典籍,楊朱的活躍年代在墨子之後,在孟子之前。他的學說曾經風行天下,孟子說過天下學說不歸於楊即歸於墨,可見他的學說可與墨家並分天下。其說後來慢慢式微,至今沒有留下親筆著述,其學說內容主要見於《列子》。 有言《列子》是部偽書,即不是春秋戰國時代的作品,經考證後大概認為是魏晉時代的後人偽託。因此,書中所述的楊朱雖然真有其人,書中內容卻難以保證是楊朱的真確言論。但無論如何,這不影響我們的判斷,因為我們重視的是理論,而不是年代考證。就算最後證實了《列子》所記的楊朱學說不是歷史上的楊朱所述,也不影響《列子》中的楊朱那套享樂主義的理論效力。歷史事實與哲學理論,我們關注的是後者,偽託之書不妨礙理論的強度。 重生貴己...

  • 在異地漂泊的這段時間,終於發生了最不想發生的事。嫲嫲病逝,而我卻回不去。因為爸媽都要外出工作,我自小就由嫲嫲照顧,在家中陪伴著我。她特別疼我,雖然我有很多堂兄弟姊妹,但嫲嫲特別的愛錫我,認為我是她最乖最叻的孫女,一直都當我是她的寶貝。但高小之後,我和媽媽搬離走了,與嫲嫲分開住之後,便少了接觸,但我時不時都會找嫲嫲一起吃飯,過時過節探望她,而我仍然是嫲嫲最疼愛的那一個。可是,我離開香港兩年,代表自己兩年都沒有好好陪伴嫲嫲,沒有定時探望嫲嫲,沒有時不時帶嫲嫲飲茶,沒有好好關心嫲嫲的身體情況,沒有好好抱抱嫲嫲,沒有一直在嫲嫲身邊……直到嫲嫲離世,我也不能回去,沒有盡孫女的責任。以前在家,感覺親人都離自己都很近,很容易便可以接觸大家,隨時可以見面及關心,在特別的日子都可以陪伴左右。一再的質疑決定可惜離開後,一切都變得不容易。這段日子,我大部分時間只能透過電話送上關心。幾個月前,我得知嫲嫲的身體變差,但只能以幾通電話去關心她的情況,直到聽到嫲嫲病逝,我真的很難過很難過,再一次質疑自己當初離開香港的決定。自己走了,是不是自私的選擇,是不是沒有盡自己的責任去關心和照顧親人。最難受的是,連嫲嫲的喪禮我都不能出席。不是每個親人都了解我離開香港的真正原因,我也沒有一一去解釋。究竟自己為什麼要面對這麼的處境?我是不是做錯了決定﹖我應不應該回去?如果我這刻回去會面對怎樣的情況?我真的不知道。內心充滿難過和糾結、無奈及傷感。我內心不斷祈求嫲嫲會原諒自己,希望嫲嫲在另一國度可以平安快樂,更希望我所有家人朋友都身體健康,特別是媽媽弟弟都要一直安好。其實我內心很怕很怕,如果,如果將來發生特別狀況,我應該如何抉擇?要不要回去﹖這刻我真的不敢再想,但願大家都平安,一定要平安。我在外面會保重自己,大家都要保重,大家都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尋庇護]作者簡介過著流亡生活、前景未明的在英尋求政治庇護者或他們的過來人,透過綠豆的破土——這塊自由土壤發聲,以專欄「尋庇護」講述自身的故事、申請政治庇護時遇到的種種程序上、生活上的經歷。

  • 過去一周,較矚目的政經要聞有兩則,其一是中國金融巨頭中植集團不獲中央拯救,被迫向法院申請破產,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上周五公布受理此案;其二是香港中文大學校長段崇智本周二突然宣布辭職,剛開始的三年續任任期,將變成一年的看守過渡,等待校董會另覓人選。 中植集團 中植集團全盛時期曾管理超過1400億美元資產,是中國影子銀行業的巨頭之一。中植去年11月致投資者的公開信指,其負債規模約4200至4600億元人民幣,其資產帳面金額約2000億元人民幣,嚴重資不抵債。投資界一直在觀察,中國政府會否仿效介入海航集團、安邦保險等先例,由中央欽點的機構接管,然後重組其資產,逐步償還債務,避免企業清盤引發連鎖性債務骨牌倒塌,或導致公眾投資者血本無歸。然而,北京此次處理中植資不抵債危機,並沒有按這慣常路徑,而是直接交由法院清算,反映北京處理金融危機的手法,不再是一味包底善後,可以是斬纜割席止損。 當然,中植集團畢竟不是真正的銀行,沒有大量的散客存戶,其金融業務主要是透過集團旗下的持牌信託公司,例如最為人熟知的中融信託,接受富裕階層委託管理資產,類似外國的私人銀行。中植進入破產清盤階段,其客戶注定蒙受巨額財富損失,但涉及人數不會太多,這些苦主有家有業,也未必敢豁出去上訪鳴冤,其對社會穩定的衝擊不會很大,北京高層肯定已對中植的債務摸了底,也評估過清盤對金融市場和社會的影響,才批准北京法院受理清盤。 新遊戲規則 有了中植這個先例,其他受房地產市場崩塌影響陷入資不抵債危機的大型房企,以及向這些房企提供融資的金融企業,就不再是大到不能倒,並非必然獲政府接管打救。金融市場將按照這個新遊戲規則,來評估那些陷入資不抵債危機的企業,還有多少剩餘價值,由於無法預見哪些最終會獲政府出手拯救,保險的做法就是假設它們不被接管,可以像中植那樣走上清盤之途,不少機構將因此陷入信用危機。...

  • 先給大家猜個謎︰ All boy should come home,...

  • 剛參加由英國家庭治療學會舉辦的座談會,來自英國不同地方的治療師聚集一起,雖然是網上會議,大家也很期待這次的活動。講者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治療師,他更邀請了一位過往曾接受治療的「病人」分享她的經歷。這位「病人」曾經是精神科醫院的常客,父母間的衝突矛盾,加上成長及生活的壓力,她被診斷為思覺失調,最後被送進精神科醫院,住院長達4年。家庭治療師的角色她從容不迫地訴說自己的故事,怎樣在治療團隊的協助下漸漸康復,跟父母調整關係,成功地離開醫院,現在更可公開地分享自己的經驗,希望能讓在同一處境的年青人及他們的家庭,明白只要不放棄,便會有機會改變,活得更好。有治療師問,公開自己的故事,不怕為自己及家人帶來壓力嗎?她答道:「最初確實擔心,而且很多的批評也指向我的父母,但我希望我的經歷,讓那些批評我及我父母的人,可以從一個新角度去了解精神健康及家庭關係。批評別人往往是一件容易不過的事,我接受我整個家庭也有問題,這問題反映在我的情緒病上,但在治療過程,我看到的是我們一家人關係的改變,學懂了諒解及互相尊重。」英國兒童及青少年精神科醫院,團隊的成員包括精神科醫生、護士、家庭治療師、心理學家、社工、營養師、老師及職業治療師。 治療團隊每星期會一起見住院病人,因應他的情況而調整治療方向。家庭治療師是團隊的一份子,究竟甚麼是家庭治療呢? 家庭治療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心理治療療法,以人際關係去了解及處理個人問題的一種系統思維(systemic thinking)。住院的病人,他的病其實不只是他個人內在的問題,我們是活在一個人與人之間互動的社會, 孩子跟父母的關係更是孩子成長重要的關鍵,英國在處理兒童及青少年的精神健康,特別著重病人與家庭關係矛盾的處理。而家庭治療正正就是處理這個個人問題的所在系統。倫敦街頭收禮物治療師在個案完結後,通常很少有機會知道個案家庭的最新情況,如果得知他們活得好,確是治療師的最好禮物。一天在倫敦街頭,人潮中突然看到一張看似熟悉的臉孔迎面走來,我很自然地微微點頭便低頭離開,怕我們在治療室以外的地方相遇,會為她帶來不便。但她卻主動走來拍拍我說:「你好嗎?想像不到我會在這裡見到你。」Karen 一家是我10年前在香港處理過的個案家庭。 我們互相問候,然後她說:「這10年間我改變了很多,謝謝你的同行,在治療過程中讓我及丈夫慢慢開竅,現在我們一家生活愉快。雖然生活上還是有很多挑戰,但這次移民帶來的改變,我們有信心過渡。...

  • (注:文章最初寫於 2015 年,是我跟舊同學之間的通訊,後來覺得有些意義,便整理成較完整的文章,並在 2016 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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