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科索沃的街頭,有一個在其他國家少見的現象,就是美國國旗隨處可見。雖然未去到旗海飄揚的地步,但在不少街角、商店或官方建築物,都可見花旗的蹤影。 我在科索沃首都普里什蒂納,旅館老闆的父親 Avni 年約六十,英文說得非常流利,閒談間我問他對美國觀感如何。在歐洲旅行時,我也問過不少人類似問題,大多答得不冷不熱,頂多回句「還可以吧」。Avni 的回應卻是毫不猶疑,斬釘截鐵地答:「Excellent!」即使當年美國領事「千福 BB」 願意在香港冒險去明將壽司食紅豆軍艦,也難以爭取到香港人一句...

  • 第十八封信 18.1 明慧: 當夕陽西下的光影灑向遠山,我常常沉思於時間的奧秘裡,想著我們何時才能真正明白過去的光影,並在它們的照耀下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份安寧。你曾經問我:「為什麼要讀歷史?」這個問題彷彿一顆石子投向靜湖,激起了我心中層層漣漪。這不僅是一個學術的問題,更是關乎我們「是誰」的核心命題,是每一個思考的靈魂都會面對的永恆追問。...

  • 由家駕車一小時,來到英格蘭東南部丘陵(Chiltern)的戶外歷史博物館。這個八月有《最長毛線》(Longest Yarn)特展,實在嘆為觀止。Longest Yarn是法國一個慈善組織,由一名居於諾曼第的退休人士發起,用鉤織工藝(Crochet)把多個二戰盟軍與軸心國抗戰的多個場景展示出來。今年歐洲勝利(VE Day)80周年,在英國多個地方巡迴展覽。 嘩,60份鉤織作品構成「戰時英國」—— 有首相邱吉爾著名的「黑暗時刻」(Darkest...

  • 美俄談判烏戰停火,為什麼會引發國際關注?原因有兩個,其一是烏克蘭沒有代表出席,歐盟諸國擔心特朗普出賣烏克蘭,在普京甜言蜜語兼輸送利益下,答應大幅割讓烏國土地予俄羅斯,造成既定事實逼烏克蘭接受。其二是特朗普再度當上總統後,一改首屆任期起用專家輔政做法,只委任對自己政治忠誠之人,以致準備美俄峰會的團隊,沒有深切了解俄羅斯的專家,談判過程很容易被普京操控。 烏國要塞 此外,烏克蘭東部頓巴斯地區有兩大片區,一個被俄羅斯佔了九成以上,另一個也被佔了七成。單從地圖上看,整個頓巴斯幾近全面淪陷,俄羅斯極可能要求烏克蘭割讓整個頓巴斯地區。但頓巴斯未被俄國佔據的土地,有許多重要的軍事據點,例如較高的山崗、有河流分割的低地等,一旦全面歸俄,烏克蘭本土日後將無險可守,只要俄軍前移至頓巴斯前沿,就能對烏克蘭中部大片國土構成嚴峻威脅,所以澤連斯基在美俄峰會前公開表態,說不能割讓頓巴斯,憲法不容許,要全民公投。 這個表態,是說給特朗普聽的,澤連斯基為了拉攏美國,連月來絕不批評特朗普,避免當日在白宮吵架之事重演,此次公開表態,回應特朗普放風說烏國恐要割地,相信情勢真是頗為緊急。 特朗普對峰會降調 歐盟26國領袖也趕在美俄峰會前再度表態,稱烏克蘭有自由決定自己的未來,這句話也是說給特朗普聽的,就是勸告他不要向普京投降逼烏克蘭就範。特朗普見盟友反應強烈,便放軟些少姿態,說周五的美俄峰會他主要是聆聽,看普京會提出怎樣的主張,外界不應對峰會成果有太高期望。...

  • 一向喜歡企鵝(Penguin Books)出版的封面設計,最近又買了本她們出版的新書(其實是舊酒新瓶),就放上IG打打卡。朋友竟然問,是真的書來嗎?難怪她,AI時代,什麼也可以是偽造。不過也許反映,這本1791年寫成的書,仍超乎人們的想像。 賣關子賣夠了,說的是什麼書?答案是著名英國作家珍‧奧斯汀(Jane Austen)所寫的《英格蘭史》(The History of England...

  • 曾聽過一位移居歐美的港人朋友分享了這樣的故事:鄰戶遷來黑人家庭,父母立即擔心起來,還未有機會認識對方是誰便堅拒往來。這當然是種族主義,因為這完全是一個基於生物外觀的判斷,也就是以貌取人。 與關心港人離散社群的學者和組織者談移民議題,不時會談到這個現象:不少港人往往不為意自己原來嚴重地種族主義,而這點在他們移民後沒有減退,甚至變本加厲。這觀察的前半段不難理解:香港是華人社會,同種族佔九成以上,社會中的隱性種族主義不易被察覺,大多數人亦不會自視為壓迫者或被壓迫者。至於觀察的後本段,即港人移民後,特別是在歐美社會中成為可見的少數後,為何卻會維持甚至強化種族主義取向,卻很值得深究。 種族主義與殖民歷史 種族主義在香港一直存在,南亞少數族裔租屋困難,在媒體上如何被標籤醜化,早已屢見不鮮。不過香港的種族主義還有另一個面向:對歐美白人的崇拜。舉個例,香港有很多自稱「國際」的名牌幼稚園,標榜「西人」教英文。這些「西人」當然不是西班牙人,而是「西方人」的意思。之不過,並非所有來自「西方國家」的教師都可以教英文,一定要是白人才可以;哪怕你是義大利人,英文其實不是你的母語,家長看起來像就行。但如果你是英國土生的第二代亞裔,就算你能說完美無口音的英語也沒用。這就是赤裸裸的種族主義。 香港社會的種族主義是從何而來的?種族構成單一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作為英國殖民地的歷史。我十分懷疑這點和港人移民後在當地融合情況,有很多隱藏的關聯。 說說我自己的經驗。我是從何時開始意識到甚麼是種族的呢?我成長於九七前的香港,記得有次在電視中看國際新聞報道,畫面中出現一位在當地街上打掃的白人,年少的我腦海中浮現一條現在回想起來相當荒謬的問題:原來白人也會掃街的? 這問題很不合理,白人當然也會掃街的。但在英殖香港長大的我,又真的從來未親眼見過白人做清潔工。當時的香港,首先街上不會隨意見到的白人;如果在中環商業區見到,則大多數是西裝筆挺的外企代表或專業人士;新聞中見到的政府高官,在一九九零年代以前大多都是英國來的白人;電視劇集中高級管理人員或者高級警員等角色,例必安排白人飾演(很多時候都是河國榮)。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潛意識中很容易以為凡是白人就必然是高級一點,甚至是聰明一點。直到很多年後我在美國的大學講課,遇到資質相當一般的白人學生,腦中某個角落還是會有點不協調。...

  • 問問大家,照片中幾位學生舉起的手勢代表甚麼意思?有人說那是象徵「愛自己」、「和平」或「白鴿」,有人充滿創意,說是「放飛自我」。不過亦有眼利的讀者答中——雙手交叉張開,正是阿爾巴尼亞的雙頭鷹手勢。 我離開北馬其頓,來到科索沃。經過邊界時要出示護照,這條國界是實際執行並獲得大多數國家承認,唯獨塞爾維亞至今仍聲稱該邊界為「非法」。 我首先來到科索沃南部的普里茲倫(Prizren),天氣轉趨炎熱,太陽曬在皮膚上,灼痛感十足。走在街頭,對科索沃的第一印象是甚麼?就是年輕。科索沃於2008年才正式宣布獨立,但我不是指國家「年輕」,而是人口真的以後生為主。 個人觀察當然可能有偏差,例如住在旅館,自然多遇年輕旅客。然而科索沃的年輕確是明顯——咖啡館是年輕人,街道上是年輕人,年輕氣息之濃烈,在其他國家甚少感受到的。翻查數據,科索沃原來真的是全歐洲人口最年輕的國家,「人口金字塔」近乎是倒置鑽石形,20至40歲的年齡層佔大多數。 我後來在首都參加了一個步行導賞團,向導遊提及這一點,他淡然回應:「對啊,跟戰爭有關。」有次經過一個墓園,見墓碑上寫的死亡年份,竟然全是 1993 年。...

  • 「嗰陣 (2019年) 好想行開,覺得喺香港唞唔到氣。試過同朋友行上墳場,走到最頂大嗌粗口。好應聲,覺得有『人』聽咗。」Sofie 朗聲笑了,我想像她喊出的粗口一樣鏗鏘,迴盪在碑石間,撞擊沉寂的空氣。 後來她真的「行開」了,但出發之前,在溫哥華期待着她的老友突然離世;到埗之後,摯愛的媽媽突發重病。面對變故與無常,陪伴着 Sofie 的,有學業與一群孩子。...

  • 第十七封信 17.2 (續上) 良心旅遊與道德責任 隨著全球化的深入和旅遊業的蓬勃發展,旅行的倫理問題變得越來越重要。我們需要思考:我們的旅行對目的地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我們是否以一種負責任的方式在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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