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警察，我們不能愛也不能恨。不能愛是因為警察是可以濫權的，不能恨則是因為社會始終需要他們來維持秩序。關鍵是，有沒有制衡和有沒有持理念、講道理的人來掌管警務。

在英國談這題目，我們一定要認識羅拔．皮爾（Robert Peel）。皮爾曾兩度擔任英國首相，但他最為人樂道的卻是他擔任內政大臣（Home Secretary）時對警察和監獄制度的大幅度改革。他被譽為現代警察之父（Father of modern policing），因為大倫敦的倫敦警察局（Metropolitan police）就是他創立的。

羅拔·皮爾於1788年2月5日出生在蘭開夏郡（Lancashire）的貝里（Bury）。他的父親是一位富有的棉紡廠主，皮爾在哈羅公學和牛津大學接受教育，1809年以托利黨（Tory Party）成員身分進入議會。皮爾願意接受新思想，會聆聽監獄改革家伊利沙伯．弗賴（Elizabeth Fry）和約翰．侯活（John Howard）的改革建議。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真正的政治家，面對反對，他也有辦法讓議案通過，政治技巧高超，而且不只口說，還能做事。

更生重於懲罰

1822年，他成為內政大臣後，就推動了廣泛的刑法和監獄改革。皮爾認為監獄應重於更生多於是懲罰，他把可被判死刑的罪行減少了100項，也對一些較輕微的罪行如非法捕獵（poaching）以合符比例的方式懲罰。

在他努力游說下，國會在1823年他通過《監獄法》（Gaols Act）。該法案在改善監獄條件方面具有重要意義，因為《懲罰法》要求囚犯不會受鎖鏈或鐵器束縛，也確保監獄牧師會定期探訪他們，並確保要為監獄工作人員提供工資，以防止賄賂，這樣可提高專業素質。然而，《監獄法》僅適用於130個最大的監獄，小監獄則無視該法案。但這已算是一大進步了。

武力永遠是最後手段

當時的人很抗拒警察，認為他們只是一群烏合之眾。難怪，因為他們時時飲醉酒或者受賄。群眾很早就就懂擔心警察會變得像一支軍隊，威脅他們的自由。還有，警察是納稅人供養的，要養一大群警察，豈不是要加稅？

皮爾懂回應人們的擔心。為了確保警察部隊的正面形象，他們均須穿著藍色外套和高頂帽制服，以區別於軍隊；為了令大眾不再抱持「警察等同暴力」的看法，皮爾要求倫敦警察委員會為所有新警員制定並發布明確的指導方針，強調他們需要以尊重贏得公眾的信任。警察也是有薪水的，這樣他們就較少動機受賄。

最重要的，是警察要跟民眾建立正面的關係，警察不能越權、武力永遠是最後手段。倫敦警察的原則至今仍是現代英國警務工作的基礎。

在今天的英國，警察通常被稱為「Bobbies」。然而，最初他們也被稱為「Peelers」，這兩個綽號都是為了紀念羅拔．皮爾爵士和向他致敬的。若你今天覺得英國的警察還算不錯，就不能不知道皮爾這個人了。

▌［英史補習班］作者簡介

路易士老師，移英港人。在港教通識，現於英國公立學校教歷史和地理。閒時愛讀書和遊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