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庭園文化在歷史長河中發展出多種風格與流派,其中枯山水庭園(Karesansui)以其獨特的美學魅力和哲學深度,成為了日本文化中的重要象徵之一。在京都,妙心寺(Myoshinji)作為著名的禪宗寺院,其內部的枯山水庭園更是精緻無比。 妙心寺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4世紀,當時由禪僧夢窗疏石所創立。這座寺院隨著禪宗的興起而繁榮發展,成為京都重要的宗教中心之一。枯山水作為一種特有的庭園形式,其起源可以追溯到平安時代和鎌倉時代,進入到室町時代後,特別是在禪宗寺院中得到了極大的發展。 枯山水庭園的設計理念源於日本人對自然和諧的追求,通過象徵性的表現手法來再現自然景觀。妙心寺的庭園在設計上遵循了「以小見大」的原則,利用沙石、苔蘚、以及造型樹木,營造出一個縮小版的自然世界。 妙心寺的枯山水庭園通常以沙子或小石子鋪成地面,利用均勻的刮拭線條模擬水面波紋,這一過程不僅僅是視覺上的美化,更是一種靜心的修行。石塊則常用來象徵山脈或島嶼,它們的排列和形狀也承載著深刻的象徵意義,如生命的堅韌與自然的永恆。 枯山水庭園的存在旨在提供一個靜謐的思考空間。在此,訪客被邀請放慢腳步,透過對庭園的觀察與沉思,探索存在的本質與自我意識。其設計反映了禪宗的核心理念:「不立文字」,提倡直觀的體會而非繁瑣的言語,強調內心的寧靜與理解。 ...
曾於佛祖初轉法輪之地旅居百日,住日本人創建寺廟,名為日月山法輪寺,屬日蓮宗。每日晨五起床梳洗,六時唸誦,午或抄經,或冥想,寺中亦有雜務,傍晚五時復又誦經,早睡早起。 友人聞此經歷,常有兩極反應:一者羨慕,謂其清靜神聖;有人說寺院單調乏味,難以長居,一聽五時起床更連聲說不。然而我等生活其中,倒不覺殊聖或苦悶,只覺如同生活日常。 修行即生活,不以每日冥想為神聖,只視之為日常。猶記當年曾感驚訝,過往居然從未修行,想像離寺後應堅持練習。然而返回市區後,修行遂止,間或冥想、誦經,已非朝夕之事。 多年後又有幸入住內觀冥想中心,十日禁言、禁網、禁手機,晨四起床,終日冥想至晚九,修行生活復始。有從未入過內觀營的朋友聽罷,驚問何能十日十夜不言不網不手機,常覺不可思議。然而若得活在其中,則無逆拒,亦無憧憬,因二者皆顯不適。若常格格不入,何以安在? 逆境適應 若以寺中修行為順境,逆境適應豈非同理?疫情封城期間,香港人與世界及中國斷軌,內外交困,有如荒島,外人以為香港情苦,然當時生活其中,倒也不覺甚苦,反而趁機理解我城,圍爐取暖,自有另一番意義。 更甚者,友人困於斗室,問其最難適應處,平日對答機敏,居然一時無語。眾問難道無不適應處?答曰冷暖自知,衛生欠佳,均屬實情,然而實無過度不適處,因諸事皆被動,反正無法控制,更不必擔憂,專心一致,每日讀書六小時,視之為難得奢侈。此等心志,即堅靭回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