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成功取得工作許可後,我順利找到care worker的工作,每天都是上班下班,專心投入新的工作,忙於上門照顧不同的公公婆婆,做好工作的每個細節,好像漸漸地放下了asylum seeker等待政治庇護的身份,慢慢放下了這份緊張。 自抵埗英國以來,收到很多消息指,大部分asylum seeker朋友往往要等候超過2年或以上的時間,才有機會就其申請獲得面見,因此我也沒有抱太大的期望,覺得自己距離正式面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在我申請政治庇護差不多一年半後,竟然收到Home...

  • 媽媽是佛教徒,小時候我常常跟她到佛堂。但到了中學,因為就讀的是有基督教背景的學校,就開始接觸聖經及基督信仰,亦在誤打誤撞的情況下,參與了學校的教會團契及崇拜,正式展開了信仰生涯。當時每個星期六都會回到教會,被教會牧者牧養,亦有事奉工作,成為團契組長,一直在基督和弟兄姊妹的愛裡成長,接近有十年的時間。但之後因為種種原因,自己在美國交流後生病了,與弟兄姊妹的距離也越來越疏遠,也對信仰出現了很多很多的疑問,不明白上帝為什麼容許世界的苦難,不理解人們存在的意義,很多的糾結和疑惑,令自己開始遠離信仰。朋友成為了家人直到來到英國,在朋友的邀請下我再次回到教會,我開始參與本地人及香港人的教會,重新回到教會這個家。一開始我只是想參與聚會,可以跟一大班人聚在一起吃飯聊天。但對教會的一些程序及內容我都感到陌生,祈禱及唱詩歌時都有種不自在的感覺。但漸漸,我找回過往在教會中熟悉的感覺,被滿滿的愛去包圍的感覺。在教會內大家都很關心我的情況,為我申請政治庇護及工作許可的事禱告;為我未可以找到安頓居住的地方而憂心;為我可以順利展開工作而緊張,教會的朋友成為了像家人的角色,支持著我,關懷著我。人生最重要的意義我好像開始重新回到上帝的懷抱,安心地在衪懷裡追尋信仰,慢慢地解開一直以來出現的疑問,建立信心。我可能仍然不完全了解世界出現種種苦難的原因,但我願意去尋問,讓上帝親自回答我。我亦開始找到人生最重要的意義,是去愛,並被愛。人生可能快走到一半,很多的磨練,很多的際遇,很多的關心支持,很多的天使,令我更堅強,亦令我更有力量去愛與被愛。▌[尋庇護]作者簡介過著流亡生活、前景未明的在英尋求政治庇護者或他們的過來人,透過綠豆的破土——這塊自由土壤發聲,以專欄「尋庇護」講述自身的故事、申請政治庇護時遇到的種種程序上、生活上的經歷。

  • 在香港大學畢業後成為了社工,在復康範疇服務殘疾人士差不多有五年,然後因為2019年的被捕,需要離開香港,但我仍然沒有忘記當社工的志向。到達台灣後,我希望繼續學業,在選擇攻讀甚麼碩士課程時,我也先考慮社工課程,盼望在台灣可以畢業成為社工師,繼續服務不同的弱勢社群,接觸生命的故事,與服務對象同行。攻讀社工碩士的過程很順利,我認識到不少志同道合的同學,也遇到很多有教學熱誠的老師們,令我學習到很多台灣社工的實務知識,但因為身份的問題,我也決定離開台灣,來到英國。英國的社工制度雖然與香港有不同的地方,但英國社工註冊局是承認香港的社工學歷及註冊社工資格。我們只需要在IELTS英文試達7分或以上、證明過去12個月內有繼續執業,便可嘗試申請註冊成為英國的社工。裝備自己等候時機但對我而言,我已經離開香港多時,並且沒有繼續社工工作超過一年,我需要補充「update skills and knowledge」,代表我需要再完成社工相關及認可的課程,或需要由英國資深社工督導,實踐社工相關服務。但對於現階段的我,並沒有類似的機會,因此我需要再裝備自己,繼續等候時機。第一步是要考好英文試,以我現在的英文能力,我並沒有很大信心能達標,唯有靠不斷的操練令自己更熟練不同的試卷及試題,平日多講多聽多看,慢慢提升英語能力。第二步是留意有否合適又能應付的課程,或是看看有否機會申請一些社工相關工作。雖然社工轉牌有著不同挑戰,但希望有機會可以成功註冊成為英國社工,服務不同有需要的朋友,特別多了香港的朋友前來英國,他們都有著不同的需要,希望我可以支援他們,並與他們同行。▌[尋庇護]作者簡介過著流亡生活、前景未明的在英尋求政治庇護者或他們的過來人,透過綠豆的破土——這塊自由土壤發聲,以專欄「尋庇護」講述自身的故事、申請政治庇護時遇到的種種程序上、生活上的經歷。 ...

  • 最近有很多難過的新聞和消息,亦有不少朋友情緒受困擾。香港的朋友來到英國這個陌生的地方,不論是尋求政治庇護的,或是持BNO Visa的;是自己一個人獨自前來的,還是一家大細移居的,我們都面對不少的壓力及適應問題。如果沒有渠道好好舒緩或處理,便可能造成精神及情緒困擾,甚至會有抑鬱或焦慮等的情況。 我自己也出現過一些焦慮的情況,很容易過度地擔心自己之後的問題,例如擔心自己工作許可的批核、批核後又擔心自己找不到工作,會出現經濟困難;會憂心自己取不到庇護及難民的身份,需要再漂泊到其他地方;同時亦會擔心家人在香港的情況。所有的擔憂積壓一段長時間,的確會成為生活上的負擔,妨礙自己好好適應英國生活,甚至令生活更難過。 堆疊的抑鬱 很多朋友經歷2019年後,都有PTSD(創傷後遺症)的症狀,很容易觸踫到之前的傷口,難受、驚慌及焦慮的情緒就會困擾著自己,久久不能平伏,而我亦有時候不太敢接觸及回想2019年的經歷。而情緒問題進而會令大家覺得自己適應不了英國的生活,會質疑自己有否選擇錯誤,是否應留在香港,過熟悉的生活?同時冬天少見陽光,「冬季憂鬱」來襲,令我們更易有抑鬱的感受。 我明白離開了香港,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圈子、家人及朋友的聯繫,而且這邊朋友圈子不大,未必容易識到新朋友。但我們盡量不要封閉自己,去見見朋友或街坊,出席一下不同活動,外出曬曬太陽,接觸一下大自然,改善自己的情緒。更重要是,在有需要時一定要勇敢說出來,情況不佳更需要求助,因為我們都應該互相支持同行,明白辦法總比困難多。...

  • 任何Asylum seeker在英國申請政治庇護達一年,便符合資格申請permission to work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轉捩點。經歷整整一年不能工作,又沒有能力讀書,平日只能做做義工,大部分時間都覺得自己無所事事,亦覺得自己無能力無貢獻,所以能夠申請permission to work,實在為空洞的AS生活帶來改變。我申請政治庇護剛好一年,便申請permission...

  • 在異地漂泊的這段時間,終於發生了最不想發生的事。嫲嫲病逝,而我卻回不去。因為爸媽都要外出工作,我自小就由嫲嫲照顧,在家中陪伴著我。她特別疼我,雖然我有很多堂兄弟姊妹,但嫲嫲特別的愛錫我,認為我是她最乖最叻的孫女,一直都當我是她的寶貝。但高小之後,我和媽媽搬離走了,與嫲嫲分開住之後,便少了接觸,但我時不時都會找嫲嫲一起吃飯,過時過節探望她,而我仍然是嫲嫲最疼愛的那一個。可是,我離開香港兩年,代表自己兩年都沒有好好陪伴嫲嫲,沒有定時探望嫲嫲,沒有時不時帶嫲嫲飲茶,沒有好好關心嫲嫲的身體情況,沒有好好抱抱嫲嫲,沒有一直在嫲嫲身邊……直到嫲嫲離世,我也不能回去,沒有盡孫女的責任。以前在家,感覺親人都離自己都很近,很容易便可以接觸大家,隨時可以見面及關心,在特別的日子都可以陪伴左右。一再的質疑決定可惜離開後,一切都變得不容易。這段日子,我大部分時間只能透過電話送上關心。幾個月前,我得知嫲嫲的身體變差,但只能以幾通電話去關心她的情況,直到聽到嫲嫲病逝,我真的很難過很難過,再一次質疑自己當初離開香港的決定。自己走了,是不是自私的選擇,是不是沒有盡自己的責任去關心和照顧親人。最難受的是,連嫲嫲的喪禮我都不能出席。不是每個親人都了解我離開香港的真正原因,我也沒有一一去解釋。究竟自己為什麼要面對這麼的處境?我是不是做錯了決定﹖我應不應該回去?如果我這刻回去會面對怎樣的情況?我真的不知道。內心充滿難過和糾結、無奈及傷感。我內心不斷祈求嫲嫲會原諒自己,希望嫲嫲在另一國度可以平安快樂,更希望我所有家人朋友都身體健康,特別是媽媽弟弟都要一直安好。其實我內心很怕很怕,如果,如果將來發生特別狀況,我應該如何抉擇?要不要回去﹖這刻我真的不敢再想,但願大家都平安,一定要平安。我在外面會保重自己,大家都要保重,大家都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尋庇護]作者簡介過著流亡生活、前景未明的在英尋求政治庇護者或他們的過來人,透過綠豆的破土——這塊自由土壤發聲,以專欄「尋庇護」講述自身的故事、申請政治庇護時遇到的種種程序上、生活上的經歷。

  • 這次看醫生抽血的經驗的確很不順利,但幸好有朋友支持著及陪伴著。 上一次的抽血樣本不翼而飛,我能做的只有再堅持多次,期望之後的驗血報告回復正常,讓我可以再次服藥,令一切生活都回復正常。感恩的是,我之後的血樣本再沒有不見,成功送去化驗,而且報告是「綠色」,代表白血球回復正常。 而這次看醫生的「奇遇」,令我有很深體會。 我很幸運,起碼在英國的期間,可以免費看醫生取藥及抽血,而且本地醫生願意給我開出跟香港一模一樣的藥物,不需要經歷長時間再調藥的情況,令健康及情緒情況都穩定下來。 但對於很多尋求庇護的朋友,他們的英文溝通能力未必足夠能讓他們順利地與醫護人員交流,因為很多醫療用字都比較艱深。即使英文能力沒問題,他們的治療都可能會被耽誤,醫生未必願意配合,開出一些庇護之前在香港服用的藥物,或是需要再次調藥,過程比較辛苦及漫長。 而在香港未曾正式看過醫生、有確診病歷的朋友,他們更需要經歷繁複的評估,需要多次向醫護人員詳細的表達自己的情況,過程可能會被誤解,語言的困難亦可能影響溝通,表達不全面,或會被標籤,好可能會感到徬徨及無助,加深了孤獨的感覺。...

  • 我在香港一直都需要看醫生覆診及抽血,已經維持了十多年,感恩過程一直都算順利,病情沒有特別惡化或復發的情況。在台灣時,我已經嘗試看醫生拿藥,因此在到埗英國之後,沒有太大的催逼去看醫生覆診,可以繼續自己服藥就可以了。但藥物始終會有吃完的一天,我需要再看醫生取藥。很感恩是,我向GP提出後,大約等待了兩個多月便可轉介我到專科,讓我可以繼續抽血及取藥。 但好景不常,我的抽血報告突然不合格,顯示的數字平時是「綠色」,但現在變成「紅色」,表示我的白血球偏低,我需要暫時停止服藥。但停藥對我的身體及情緒精神狀況都有很大的影響,甚至會令我有復發症狀。那段時間,我需要每天抽一次血,直到化驗報告滿意、數字轉由「綠色」為止。 為此,短短幾個月我便抽了十幾次血,抽到人都灰心了。我一直期待驗血報告連續兩日都合格,代表我可以再服藥,因為這藥物對我很重要,這十多年每天都要靠它正常生活。 醫護人員的隱瞞 我努力堅持下,終於得到第一次的「綠色」報告,尚欠一次「綠色」就代表我可以回復正常服藥了。但到第二天,當我滿心歡喜去見醫生及聽報告時,診所卻說我搞錯了,並沒有驗血報告,要我繼續抽血。我的情緒也被嚴重影響,明明前一天診所才致電我及確認醫生預約,我苦苦追查下,與醫護人員對質,才得知我前一天的抽血樣本不見了。 我頓時晴天霹靂,完全接受不了醫護人員對我的隱瞞,還怪責我搞錯,而護士只強調我需要再抽血,看到我的情緒變差,更嚴厲地說如果我控制不到情緒,就會命令我立即離開。我真的很氣憤,覺得完全不被尊重及理解,但我只能再次抽血,期望血報告再次正常,期望血樣本真的可以好好送去化驗……...

  • 雖然隻身來到英國,但是很慶幸在這裡遇到很多很多很好的朋友,大家互相支持。其中在香港人的活動中,我也重遇了一些中學及大學的朋友,而最令我驚喜的是我,可以在這重遇我中學的小師妹。小師妹在高中時候已到美國讀書,然後於大學攻讀電影,畢業後成為了一位出色的攝影師及導演,我一直都很羨慕她的工作,並以她為榮。我在中學時期都有想過讀電影,因為我覺得電影是一樣很有力量及感染力的媒體,可以傳遞很重要的訊息及價值,影響到每一位的觀眾,甚至可以進入大家的內心深處。不過我覺得自己沒有太大的潛質去做電影,最後反而選擇了做一名社工,成為助人專業,接觸生命的故事,與他人同行。不可思議的重遇我已經有一段長時間沒有跟師妹接觸,真的沒有想過可以在英國重遇她,在香港市集一看到這樣熟悉但又十多年沒有見過的臉孔,我忍不住尖叫,衝向她,然後抱著她,我們都覺得這樣的重遇很不可思議,很開心,很驚喜,亦很感動。師妹經常往來英國,在這裡拍攝香港人移居英國的故事,我們有更多的機會一起相處,一起傾訴,分享這些年來的經歷及故事,了解大家的心路歷程。師妹會約我聊天、為我煮甜點、一起去集會遊行,甚至陪我去覆診抽血,一起去見律師,幫助我並給予意見,陪伴我於這段尋求庇護的日子,一步一步向前努力,我真的很感恩。前路的確有很多不明朗,但上天在很多困難的時候都為我送上不同的小天使,還有滿滿的愛和鼓勵,我真的很是幸運。願我身邊的人都平安順利,大家加油!▌[尋庇護]作者簡介過著流亡生活、前景未明的在英尋求政治庇護者或他們的過來人,透過綠豆的破土——這塊自由土壤發聲,以專欄「尋庇護」講述自身的故事、申請政治庇護時遇到的種種程序上、生活上的經歷。

  • 每次身邊朋友問我:當初離開香港,你最不捨得的,是甚麼? 我一定會回答:是家人! 香港是我們的家,而在家裡,最珍貴的是家人。 當初要下決定離開這個家,我的確很矛盾掙扎,要丟下家人,我的心其實好痛好痛。在香港,我一直是家中支柱,負責照顧家人生活及家中開支,但最後卻要面臨離開的抉擇,不能再負起照顧者的責任,到異地漂泊,是我最難過的事。 從台灣到英國,一直都想念這個家,思念著家人。常常想,我的離開是否錯誤,是否未盡女兒及姊姊的責任,是否放棄了家人。節日不能一起慶祝,困難不能一起面對,生活上的大大小小事情都不能一同分擔及分享。 這段日子我非常自責,質疑自己為什麼丟下了家人,而在外地不但不能照顧家人,連照顧好自己都成問題,每天只能盡力面對生活,這樣是不是一種自私的決定呢? 家人都很體諒我,理解我的處境及決定,雖然我沒有告訴媽媽自己申請政治庇護的情況,但我知道他們一直都很擔心我,擔心我會不會在異地面對困難卻不告訴他們,不讓他們分擔。的確,我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人,生怕家人要擔心自己,加重了他們的擔子。究竟我們是否都在努力不讓對方擔心的糾結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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