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與少數者

路易士慶幸在英國多朋友,大家可以圍爐,也能透過探訪大家住的地方開開眼界。是的,不像香港「話咁快就到」,很多事情都要學習等待。
比如有一次在倫敦西北部 Harrow 區 Stanmore探朋友,之前先在這區走走。作為書蟲竟去了圖書館,拿了一些宣傳單張,說有一個叫Bentley Priory Museum的地方——找日去去吧。
這樣找日可就找了半年,但就多了想像空間,心想應該是一個寒寒酸酸的舊地方。但駕車去到博物館門口,卻才發現是一個豪華莊園!沒錯,Bentley Priory 是一座二級歷史建築(Grade II Listed house),最初建於十八世紀,曾由約翰・索恩爵士(Sir John Soane)重新設計(太不簡單了),並於十九世紀進行進一步改建。其後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被英國皇家空軍(RAF)用作戰鬥指揮部總部,並於2008年退役。
莊園後來經修復,主樓改建為一座博物館及八個住宅單位(豪宅來的),在主樓園區內原 RAF 廢棄設施的舊址上,新建了九十五個住宅單位。參觀博物館時,小心去了人家的私人地方!
讀萬卷書也真要行萬里路。
你能想像你的家就在前英國皇家空軍戰鬥指揮總部旁邊嗎?Bentley Priory 是 1940 年不列顛戰役(The Battle of Britain)(也稱英倫空戰)期間,負責協調保衛英國領空的防禦行動。不列顛戰役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一場非常關鍵的空戰,發生於 1940 年 7 月到 10 月之間,是納粹德國首次試圖直接侵略英國。納粹德國空軍(Luftwaffe)試圖摧毀英國皇家空軍,為入侵英國鋪路,但最後失敗收場。
「So many」
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這博物館以邱吉爾的一句說話貫穿整個展覽:「Never in the field of human conflict was so much owed by so many to so few」。 「The few」 指的是不列顛之戰的飛行員,「so many」 指的是在地上不懈工作的大眾。
先說「so many」大眾吧,不列顛之戰的勝利,離不開無數地面人員的「眾人之力」。在 RAF Bentley Prior內,展示了來自皇家空軍與婦女輔助空軍(WAAF)的男女人員,在極大壓力下輪班工作,負責「過濾室」(Filter Room)與「作戰室」(Operations Room)的任務,而這兩者正是新開發的「道丁系統」(Dowding System)中至關重要的核心部分。
過濾室會接收來自英國東南沿岸各地雷達站的空襲情報,進行「過濾」與整理後,再傳送至 Bentley Priory 的作戰室,以及遍布全國各地的戰鬥群與作戰區作戰室。最初,實驗性質的過濾室設置在 Bentley Priory 地下樓層,之後移至地面層作戰室旁的「女士房」(Ladies Room)。就在 1940 年不列顛之戰爆發前不久,過濾室搬遷至場內的一個防空地堡內。博物館內現已重建了位於「女士房」內的過濾室,供參觀者了解。
「The few」
「The few」少數者,則是指那 2,937 位來自英國及盟國的英勇奮戰空勤人員。參與不列顛之戰的飛行員平均年齡僅 20 歲。這些年輕的飛行員當年每天需多次出擊,攔截德軍在英國上空持續不斷的空襲。來自 16 個不同國籍的空勤人員一同對抗在飛機與人數上都佔優勢的德軍空軍。儘管面對巨大劣勢,英國皇家空軍最終擊敗了納粹德國空軍,迫使希特拉放棄入侵英國的計劃。
在這場戰役中,共有 544 位空勤人員殉職, 422 位受傷。博物館內的圓廳展區(Rotunda Gallery),就是講述這些「少數者」(The Few)的英勇故事。
還未說的是「The one」,指的是指揮官休・道丁爵士(Sir Hugh Dowding),他是英國皇家空軍的指揮官,發展了之前我們提過的「道丁系統」(Dowding System)。簡單來說,那是一套整合雷達及觀察報告作出快速反應的防空系統,對抗納粹德國空軍非常成功。
我們值得在下星期細心了解位指揮官做了什麼去「保家衞國」。
▌[英史補習班]作者簡介
路易士老師,移英港人。在港教通識,現於英國公立學校教歷史和地理。閒時愛讀書和遊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