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漸: 其實是我要感謝你,世上有許多問題,不得不問,問又如何?不過發發牢騷而已,難得你給我這大半生我從未有過的空間。自大學畢業落入蜘蛛網中,一去何止三十年,多少問題,都付生活中,沉埋蒿萊,我看到堅持認真生活的人,走到最後,問題總比答案還多,直至問者或答者其中一位舉手放棄為止。 八十、九十年代的我,正如你形容的模樣,前途和生命都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快轉至千禧年代,無力感蛻變成習慣性失助,更甚者,一種集體感染的一生不可自決,我也不免。想起中六當年的國文老師教過,窮則獨善其身,實行起來,其實是習慣性恐慌抓住所有還能抓住之物。於我是在牀上讀牀下底的藏書,於朋友是在桌上作曲給下面的抽屜欣賞,於鄰居是散盡積蓄換得三百杯酒一晚飲完。隨著兼濟天下的理想越來越不可及,自身之善也很易隨時間變質。 猶太人在集中營前排隊 你在德國許久,不知有沒有人跟你談起這個問題:探討德國人如何以超乎人性的服從和秩序運行集中營的人眾多,卻沒甚麼人探討為何當時的猶太人以超乎想像的服從和秩序進入集中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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