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看節目 英國的國會大樓,一直是開放讓人入內參觀的。莫宜端與孩子早前遊了一趟,除了到過曾置放英女王及邱吉爾靈柩的西敏廳,還可以參觀上下議院議事廳。而走進議事廳前的走廊,仍保留數個被女權份子抗爭時破壞的雕像,這就是歷史的痕跡,沒被抹掉。 英國國會議事廳與香港立法會議事堂規模相距甚大,前者小得可憐,沒有讓議員打瞌睡的地方,但地方大又如何?當年二戰後議事重建,邱吉爾便是要堅持傳統,強調著雙方對峙而不失對別人的尊重。 《破土》莫宜端|英倫筆端|House of Parliament|原文見綠豆Patreon:https://bit.ly/469pTDd...

  • 九月初的倫敦被熱浪侵襲,但大批散落英國各地的香港人都去到倫敦一小劇院,欣賞風車草劇團的音樂劇《回憶的香港》。我們一家有幸湊熱鬧,過了一個又喊又笑熱力澎湃的周末。這齣劇於2019年5月在香港首演,當時我雖然在港,但未有機會看,之後音樂劇重演 ,但我人已移英。今次適逢其會,覺得坐火車出大城市,與來自各地的香港人一同看台上演出,一同為一些共同話題笑到碌地,實在不可思議。其實,不可思議的事,要由兩個多月前劇團宣傳開始說起。當時朋友在群組中相告,風車草將會蒞臨倫敦,我已經即時看看日期、查查票價。但要知道九月是新學年剛開始,在學校打工的我和孩子都可能會忙得很,平日晚上出倫敦享受theatre根本不是我們那杯茶,所以都不敢多想,自顧自繼續煮飯返工就是了。看劇都自行配票不過,幾個住倫敦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不約而同鼓勵我們買票欣賞。有幾個城市人甚至說,他們一些住倫敦的港人都覺得,有香港話劇團來英用廣東話演出,實在太難得,所以鼓勵住首都又想捧場的港人,盡可能在閒日的晚場欣賞,將周末場讓給周末才能長途跋涉出城的港人,令他們都可以買票入場。我即時的反應是:「嘩!原來睇話劇,觀眾都會自行配票!兩脇插刀、一日不只解決一個問題的香港人感覺,即刻返晒嚟!」如是者,有倫敦朋友見我們夫婦未有時間揀位,甚至協助我們揀位買飛。於是,我們就暢快地出城去。看劇不單止台上與台下連結,台下也有意想不到的連結。當日我帶了一個幾年前在年宵市場買的阿婆袋仔。開場前排隊去洗手間,等到呆呆時忽然排前面的一位美女,望著我的阿婆袋微笑,然後從自己手袋取出一把「大麻成」紙扇。美女然後靚聲賣廣告mode說:「咦,一家人喎!」就是這樣,雖然女廁人龍長過萬里長城,但我和倫敦港人美女,因著「阿婆和大麻成」就說個不停。由喜愛的香港插畫家談起,再提到當年還有乾貨年宵的香港,更回憶曾經去過哪個最愛、最chill的創意市集。令人又喊又笑的回憶其實《回憶的香港》並不是一個故事,反而似是一個綜藝節目。從每個演員和幕後功臣表述自己回憶中的香港最美好的場景,不同的香港情懷呈現台上,離散港人觀眾彷彿重遊香港一遍。那份「共鳴」,相信年紀有35或以上的觀眾,感受更深。對我來說,自己笑到盡頭又流淚的一幕,是關於講長途電話。想起咸豐年在倫敦留學,用British Telecom (BT)電話卡,在大學學生會大樓的電話亭打電話回香港給母親報平安。電話通了,但阿媽第一句跟最尾一句,總是「打電話好貴呀,唔好講咁耐」。那麼中間呢?短短幾分鐘,當我想告訴媽媽, canteen的晚餐有幾難吃,我真心掛念她的撚手小菜咖喱雞翼時,母親總是跟我叠聲,每隔10秒便重複說「電話費貴,唔好講咁耐……」如是者,到了電話卡餘額歸零,即將掛線那刻,我和家人的對話,可說是沒有內容,令我每次掛線後都很失落。多年後,「失落」就變成歲月笑料,成為家人茶餘飯後時常相互取笑的事。所以,當台上主角的長途電話對話,充斥著「唔好講咁耐」迴響時,突然想到,其實聽到家人的聲音,家人聽到我的聲音,雖然沒有內容,但有溫度。那一刻,身在異鄉的我,突然想起阿媽老豆的聲音,眼又紅了一圈。不可思議的友誼劇終,但人未散。遇到從Bristol、Manchester來、好久未見的朋友。劇院門外人多擠迫,大家都不浪費時間,立即關心朋友找工作的進度如何。知道他即將上工,有收入指日可待,都替他高興。又聽說有人從蘇格蘭南下來看演出。在散場的路上,更遇到綠豆的支持者、讀者過來打招呼,真好。這幾年的離離合合、散與聚,都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片段。其實,出城看《回憶的香港》,前前後後跟我們互通消息、彼此幫忙、同哭同笑的人,原本都不是以往我們會定義的熟人。但我發現,現在很多人和我一樣,情感變得複雜了,有時又變得簡單了。可能,回憶的香港走過這幾年已令人無話可說,流散在外的人,那份傷、那份痛,我懷疑這會是不少香港人畢生最大的「失去」。但這幾年真的生出了這種友誼,只知道彼此名字的人,因為外在的壓迫而靠得更近。慶幸去蕪存菁,還有可以講真話、同悲共憤、同笑同哭的朋友,即使我們彷彿之前見面不多,但又感覺神交多年,這種好像精神分裂又充滿信任的關係,真的不可思議。我想,這種共知感、發自內心的連結,大概只有在非常非常壞的社會狀況下,才會生出這樣的關係。多謝風車草,這場演出帶來溫暖與唏噓回憶,又同時叫我為生於香港、長於香港的經歷感恩,有力前行。香港的養分叫我們這批中男中女,醒目而直率、堅毅又嚮往自由。即使身在英國,願大家繼續懷著香港人的特質及氣魄,繼續編寫自己人生的故事。▌[英倫筆端]作者簡介莫宜端 Zandra, 育有一子一女,與丈夫子女定居英國,英國註冊言語治療師。曾任記者、時事節目主持、政策研究員、特區政府局長政治助理。及後進修並成為言語治療師。...

  • 收看節目 莫宜端經常帶我們在英發掘寶藏,正當期待著她分享暑假有甚麼好玩的搞作時,她欲告知夫婦兩人暑假都要工作,沒有road trip沒有探險。不過這個暑假她仍是找到寶藏——孩子在家的成長。她還提醒,一家由香港移居到外地這場大遷徙,永遠不單止是大人的事,孩子其實已「升呢」,成為你的同路人。《破土》莫宜端|英倫筆端|大遷徙的同路人|原文見綠豆Patreon https://bit.ly/3ZjBz3J ...

  • 收看節目 莫宜端經常帶我們在英發掘寶藏,正當期待著她分享暑假有甚麼好玩的搞作時,她欲告知夫婦兩人暑假都要工作,沒有road trip沒有探險。不過這個暑假她仍是找到寶藏——孩子在家的成長。 她還提醒,一家由香港移居到外地這場大遷徙,永遠不單止是大人的事,孩子其實已「升呢」,成為你的同路人。 《破土》莫宜端|英倫筆端|大遷徙的同路人|原文見綠豆Patreon https://bit.ly/3ZjBz3J...

  • 學校放暑假,雖然仍要上班,仍要照顧宿生,但畢竟比平日清閒得多,可以慢慢整理報告、參加進修課程,和跟同事一起辦一些支援宿生的活動。以為很輕巧,但其實超多新東西、新事情要學,果真是停課不停學,做到老學到老。專業職系不時都要上不同的堂,學習新的治療方法,或促進訓練學童的技巧,即所謂持續專業發展(Continuing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我第一個暑期補習班,就是學跟有學習障礙人士以手勢溝通的工具——Makaton。(註一)不止證書咁簡單雖然這非正式的英國手語BSL,我又只是學第一級,但要記的手勢都很複雜。原以為打手語講早餐、食飯、飲水,易過借火。不過,複雜在於,英國是一個多種族的國度,所以英國手語也好、簡化的Makaton也好,一些常用的單字都要兼顧不同文化背景、用家的需要和習慣。舉例說,打手語說意式薄餅、薯仔、香腸之外,小測還要牢牢記得米飯、Dal扁豆糊、naan bread等食物的手勢。老師又提醒,講/打手語表達「吃」這個動詞,也有至少兩個不同的演譯,一是作持餐具狀餵食(即一般西式用法),另一個手勢就是直接用手放食物入口,因為有些民族用手吃東西。 Makaton默啟通簡化手語,食物類的詞彙要顧及不同族裔的飲食文化 有趣的發現。麵的默啟通手語狀以用兩對筷子夾麵,真趣怪。或許要向Makaton訓練學院反映一下。...

  • 收看節目 莫宜端跟上司談起家族故事,原來對方父母是柬埔寨華僑,經歷赤柬政權,逃離出生地,輾轉在澳洲落地生根。但兩人從沒有向子女提及半點在柬埔寨的事情,莫的上司曾經埋怨及質疑父母,後來長大了才明白父母不願提,或許是不想掀起中心的傷口。 作為同樣是流散的家庭,我們呢?還有,比我們還早已經歷流散的上一代,其實他們也是流散的先行者,聽聽他們的故事,或許可以互相療傷。 ...

  • 看完《奧本海默》,二戰史癮起,於是在串流平台重溫Gary Oldman主演的《The Darkest Hour(港譯:《黑暗對峙》)。這次已是我第三次重溫這片,但今次看著電影中邱吉爾在國會大樓多處地方—下議院、西敏宮特廳、議員走廊等走來走去,閣員黨友反對黨在中庭起哄的場面,想起早前一家參觀國會的fun facts。 國會大廈座落西敏宮(Palace...

  • 這個暑假,我和外子都要上班。我工作的崗位其實是容許我們請假的,但跟老師不同,寄宿學校仍有宿生在,除了起居飲食、社交娛樂,我們也要提供適切的各種訓練,讓他們的溝通能力不會因為宅在宿舍而停滯或倒退。可以投放多些時間跟學生在宿舍和社區參加活動,也令我對這個夏季的任務充滿期待。而丈夫的韓裔老闆暑期回鄉,他有責任駐守大本營。所以,眼看本地朋友趁暑假road trip,又或衝去熱浪澎湃的南歐,甚至飛到香港探親,我們只有羡慕的份兒。沒有四處遊歷,反而多了機會欣賞孩子的好。怎麼說呢?丈夫是大管家,很細心地安排少男少女承擔不同的家務,又囑咐他們外出踢波記住關妥門窗、哥哥要照顧妹妹諸如此類。青春孩子有時給你一個臭臉,但每天回家總會見到任務完成,我倆回家終於可以做監督,檢查一下衣服有沒有乾透、吸塵機有沒有放好。老懷安慰。另外,做娘親的也有機會自肥。來英一年多,我們老了,少男少女也成長了,兩者同為大遷徙的同路人。比起未移民前,現在時常聊天。不是家長「盤問」子女,更多是夫婦倆多分享在新地方新工作新教會開心和激心的事。當我開始拿起鑊鏟的頭幾個月,平日不喜我嘮叨、很易反白眼的少男,從沒講過一聲媽做的菜難食……其實,心裏很感動。很明顯他怕傷害老媽子的心,只是含蓄地說「ok啊」。直至有一天,我忍唔住說:「講真,味道唔妥、太熟太燶,可以講架。It’s okay to be not okay!我講啲餸菜。」不擅辭令的少男很激動的說:「其實唔只OK架。我真係沒有投訴,好食呀!」娘親的心真的甜到漏。而寡言的哥哥,自始可能不想我再旁敲側擊他的OK有何含意...

  • 人們常說,時間能沖淡一切。但對於移民的人來說,時間究竟是要沖淡,抑或是用來累積雜陳的五味,為自己、為下一代積累抵禦暗黑的溫度和熱度?最近跟一個流散者後代的對談,對這個令人糾結的想法,又清晰了一點。很多時,學校只有一個駐校言語治療師,雖然團隊會有其他同事,如職業治療師、教師、音樂治療師、社工等,但若有專業上的難題或疑問,並不容易找到行家請教。所以能得到僱主協助或向一位有心的資深治療師學師,實在是極之幸福。更開心的是,可以奉旨出城受培訓,還有督導同行。機會難逢,又怎會只請教臨床事宜?我就乘機跟我的督導多聊多學多想。不能提的故鄉督導Jane(假名)的父母是柬埔寨華僑,原本是小商人,但自赤柬掌權,兩人眼見一些親朋摯友失蹤的失蹤、逃亡的逃亡,於是兩人逃離出生成長的地方,去到越南,然後再遠走澳洲,Jane和她的兄長就是在澳洲出世的。她說,父母好緊張子女還會不會用中文寫自己名字,於是在澳洲要孩子每周上中文學校學中文。不過,青少年期的她非常不明白,一堆問號全沒被解答,包括:為何父母在人前絕口不提自己來自柬埔寨?為甚麼在社區活動和鄰里間介紹自己族裔時,不提柬國、不提華裔,一概只答自己是「海南人Hainanese」?何解每每問及父母少時在柬的生活時,他們總是支吾以對?不知道,不明白,加上踏入青春期,就常因為父母對過去不說不講而惱恨、埋怨。Jane說,直到自己讀大學了,心想他們不想講那借來的時間、回不了去的地方,也就算吧,但自己一直好想到柬埔寨遊歷。於是大學畢業時跟媽媽詳談了一遍,說很想去柬國逗留幾個月尋根,希望他們提供些少基本時、地、人、事的資料,好讓她自己到這兒看看,那兒走走。這樣,她的第一次尋根之旅就完成了。淌血的傷口我問她,尋根後呢?三個月就如走馬看花吧。她說。總算親身到了父母成長的地方,去過已重建的村落,知道長輩已逝親人的一些故事。不過,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對父母的有口難言,多了體諒和同理心。說言語治療一定要涉獵心理健康、創傷治療的皮毛,她說,終於,她明白到父母其實一直未從逃難的創傷中治癒過來,所以只想從新生活、教養兒女中忙忙忙,就會不用回頭,觸摸淌血的傷口。Jane回到家中,沒有長篇大論,但可能父母見有女初長成,卻沒有因為他們暗黑的前半生而有何負面影響,眉頭也放鬆了。已婚的Jane說,這個暑假,會帶父母和新婚丈夫,一同到柬埔寨旅遊兩周,是第一次與父母同遊這地呢!太好,Jane有一雙好耳朵,愛父母所以想知他們是如何成為今天的他們,再靜下心來傾聽,終於對自己的過去有所發現。對比之下我發覺,在外子和我輩不少朋友中,不知怎的,卻好像對長輩的過去所知不多……流散先行者前陣子,幾個昔日社關路中的戰友相聚英倫,他們在周日跟我家參加主日崇拜。我們教會有個習慣,就是牧者會先讓大家分小組,討論一個跟當天講道有關的問題,然後才開始講道。今次,投影片的問題是 :「你的父母是做甚麼職業的?祖父母又是以甚麼為生的?」有的教友提到祖家幾百年都是農夫,族譜寫得清清楚楚。到我們幾個在香港出生成長的人分享時,不約而同對祖父母輩的生活近乎一無所知。我算是答得最清晰的了,但因為祖父在父親幼年已在三反五反中遭難,家族其他的經歷都已難以細究了。送走朋友後,我仍在想,流散,我們的長輩才是先行者。或許是流散確實有太多讓人很難過的事情,父母總不想痛苦在我們這一代延續,又總以為忙忙忙就會忘掉不快事,所以情願欺哄、情願掠過?!將流散者故事傳下去噢,跟阿Jane的談話還未完。她問我一家人來英一年多,適應如何,孩子有問起香港的傷心事嗎?我說有,還告訴她孩子其實不小,所以幾年來出生地的變化和失去,他們都應該知道。就在那刻,Jane很認真地、直直的望著我說:「Don’t  assume that they know. You...

  • 收看節目 莫宜端女兒在學校被人攞簽名?哦,原來是學妹們為了使用草地的權利而發起聯署。小小人兒在校內自發爭取女生權利,老師沒有認為她們「搞事」,沒有阻止。女兒學校的小事一宗,卻猛然提醒了莫宜端,原來這個世界還是可以被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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