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其實一點也不抗拒戴口罩,口罩是我居家旅行必備的用品。有次飛機鄰座的乘客無遮無掩地打了乞嚏,當時全機滿座,不方便搬位置,那麼最有效的保護當然是口罩。我在2019年5月出版的《不正常旅行研究所》(白卷出版社)的書末附加了一個旅遊用品清單,在「藥物」一欄裡就包括了口罩。 我不是抗拒戴口罩,而是抗拒為做而做、形式主義的強制口罩政策。 有次跟朋友在公園野餐,過不多時,管理員前來遠距離不斷張頭探腦地觀看我們枱上的薯片,看得我們都有點不自在,頓時明白因為只有進食時才能豁免戴口罩,管理員正是要察看清楚我們是否還剩食物,如果沒有食物,我們就要戴上口罩。我立即跟朋友說:大家不要吃最後一塊薯片,因為吃光了薯片,會否增加感染風險就有待確定,但管理員就肯定會先來警告。 不是要怪責管理員,亦不希望他覺得有人在責怪他們,他們不是公務員或官員,職能上亦不算擁有公權力,其工作範圍也只是執行公園中的一些規定,而不是擴展到更廣泛的執法或政府管理範圍。如果管理員收到上司下達的指令,到處又佈滿監控電視,他們實在難做,不想他們難做。 但口罩的規定本到了後期已流於表面形式,好像我跟朋友在公園野餐,最近的另一組人也有五、六米遠,我們感染他人的風險有多大呢?而我們之間早就除罩相見,共吃零食,進食後就算不戴口罩,到底在我們之間又會如何增加感染風險呢? 更甚者有人指出到餐廳用餐,落柯打後除口罩等開餐,卻遇上食環署突擊檢查,餐廳內沒戴口罩的食客居然被罰款,原因是「枱面上未有食物,不能除口罩」云云(註1)。到底下單之後等開餐期間,戴罩與不戴罩的感染風險有何分別,用常識去判斷吧,但因此而判罰,豈不予人形式主義、匪夷所思之感?而在47人案開審時,有人因短暫脫下口罩而判罰5000元,口罩令是抗疫工具還是政治工具(註2)? 還記得疫症初爆時,當時香港人憑著多年以來的常識及習慣,馬上意識到口罩對防疫的功效,並發動國際網絡在世界各地搜羅口罩,但時任特首的鄭月娥卻一意孤行,聲言「戴咗都要除番落嚟」(註3)。而事後的研究亦表明,在疫情初爆的首百天(2019年年底至2020年4月8日),香港人的使用口罩的決定顯著降低了COVID-19...

  • 2021年1月28日是「數據私隱日」(Data Privacy Day),美國、加拿大、以色列及47個歐洲國家都有群眾舉辦相關活動,旨在提升對私隱和數據的保護。但那年的「數據私隱日」翌日,即2021年1月29日,香港政府放風表示,要就SIM卡實名登記制進行公眾諮詢。法案在同年6月4日刊憲、6月9日以「先訂立、後審議」方式提交立法會(註1),並在9月1日正式生效,連親建制的媒體也稱之為「極速通過」(註2)。 極速通過SIM卡實名制,其聲稱實名制的目的是甚麼呢? 按政府在2021年1月29日舉行的實名登記制度「公眾諮詢」記者會,官員表示,實施實名制是為了防止「層出不窮的不同類型騙案中」,例如電話騙案、引爆土製炸彈、販賣毒品、偷運人蛇、集團式爆竊案、走私、科技罪案,以至與入境事務有關的欺詐案件、禁止恐怖活動、避免不法之徒用儲值卡隱藏身份等(註3)。 我們逐點去剖析: 一.禁絕太空卡,未能防止電話騙案...

  • 我在中學時期開始接觸電腦,老師容許用電腦打字交功課(但還是要打印出來)。我應該是班上較早使用Word打字交功課的學生,有師兄見狀,煞有介事地問:「你用電腦打字,係咪會自動幫你改錯字㗎?」我話:「係啊,有 auto spelling。」師兄聽罷顯得非常擔憂,說將來沒有人識串字了。打字會否影響串字,已有極多討論,在此不談,但最重要的是,即使用電腦打字真的會影響串字,你還是要接受它,因為這是大勢所趨。類似的討論,其實同樣可以套用在AI 技術。之前已經寫過幾篇文章提及 ChatGPT人工智能工具,連寫數篇的原因,是因為深信這是未來必不可少的工具,現在不去接觸,現在不去理解,現在不去試用,遲早都會殺到埋身。ChatGPT乃大勢所趨人工智能對教育將帶來極為深遠的影響,ChatGPT是OpenAI的產品,而 OpenAI這家美國公司的重大股東正是微軟,微軟將在Microsoft...

  • 前文介紹過人工智能的語言工具,效果極為驚人,甚至令人覺得是「一窺未來」的科技。面對這種技術,自己也不禁會問,這些工具會否取代人類? 最近有教師在網上貼文(註一),稱發現有學生使用人工智能寫作器做功課,老師使用OpenAI偵測器(註二)發現學生習作有問題,當學生面對質詢時也只好坦白承認借助AI做功課。老師之所以發現學生借助人工智能出術,在於文章以完全錯誤的方式,自信兼徹底地描述哲學家休謨對恐怖悖論的看法,內容胡說八道,因而引起老師懷疑。 ChatGPT雖然強大,但也經常會出現近乎笑話的錯誤,例如在ChatGPT 輸入:「《苦海孤雛》的狄更斯與《連城訣》的狄雲有何相似之處?」 ChatGPT的回應如下(節錄): 「《苦海孤雛》和《連城訣》都是狄更斯的小說,並且都描述了苦難的人生經歷。《苦海孤雛》講述的是小說主人公尼古拉·卡爾維茲在苦難中度過青春期的故事。《連城訣》則講述的是城市中的貧窮和社會不平等。」...

  • 最近極多人談論的人工智能引擎ChatGPT,我試用了十多天,不是單單覺得「好玩」或「神奇」,堪稱「一窺未來」。這個人工智能系統由OpenAI 開發,OpenAI 總部設在美國加州,創始人包括Elon Musk,其最核心的開發領域包括機器學習和自然語言處理。 事不宜遲,這篇文章會先示範幾個神奇的日常應用,再介紹身處香港的朋友,可以如何使用該人工智能科技。由於該科技限制香港及中國用戶使用,所以在香港使用,需要一些額外的技巧。...

  • 收看節目 薯伯伯這次跟你談的,是回憶的味道,還有店家不變的初衷。壹碗壹碟的美味湯餸令薯伯伯成為筲箕灣東大街的常客,而店家在社會運動、以至三年的疫情中,陪香港人走過高山低谷,惟最終於去年底選擇結業,離港到他方闖新天地。 ➡️ 《破土》原文見綠豆Patreon:bit.ly/3wvkVAR ...

  • 收看節目 習慣周遊列國的薯伯伯跟你說故事,這次是談無知的幸福。他願大家可以保持「無知」,不一開始便認為某些事情艱難無解,也許來日方長,最終就能成就未知的現實。 《破土》原文見綠豆Patreon:bit.ly/3GHgSWz ...

  • 我不算太願意到處尋找美食,往往是因為朋友帶路,才跑到筲箕灣東大街嘗試不同餐廳。數年前誤打誤撞,第一次進了這間小店,那時店名不是「壹碗壹碟」,但我在這裡就直接用這個名字稱呼該店。因為這間店舖,我變成東大街的常客,有時也會和朋友試一試其他餐廳,但發覺口味還是不及這間好,便又回頭。後來每次來東大街,乾脆只會去同一店舖。 我平日最喜歡吃的東西是湯菜類的食物,「壹碗壹碟」供應的食物像車仔麵類,其中一個選項可去掉粉麵,只選淨五餸,還有調味選項。我最喜歡的配搭是:五餸、大辣、加辣粉、多蒜、多蔥、多醋,再加一個油菜、一份小食,打印出來的收據總是超長,我也沒有不好意思。湯應該不是預計客人喝的,但我喜歡這個口味,連湯也喝大半。 剛開始那幾年,到餐廳吃飯就是到餐廳吃飯,沒有甚麼色系之分。到了2019 年因為各種事情較忙,想起有段時間沒去「壹碗壹碟」,又再來到東大街。去之前一刻忍不住想,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去到門口,看著裝潢,不單沒有失望,還深受感動。 開心又放心地繼續光顧,某天卻發覺店名由原來的三個字改為四個字(即現在的「壹碗壹碟」)。先是驚呆片刻,心想不會是轉手了吧,進去一看,才知原來只是改了名字。之前那「三個字」的舊名用來開了其他餐廳,我沒有幫襯過,也完全沒興趣幫襯。 筲箕灣總店則仍然是相同的店員,相同的餐牌,相同的口味。一切如常,沒有改變。沒變的還有他們的初衷,很多事情仍然堅持。先是堅持寫紙仔登記,後來新規定出台,不用「安心」就不能做晚市堂食,他們就乾脆不做晚市堂食,只做外賣,我也因此知道東大街有個公園適合吃外賣,那邊還有一個阿伯經常用手機看色情片而且不用靜音。...

  • 近幾年過節之時,明知習慣上要說聲「快樂」,但話到嘴邊就變成「平安」——生日平安,中秋平安、聖誕平安、新年平安。原來當「平安」成為未知之數,快樂不是首選,平安才是難能可貴。不知大家有否相同感覺?經歷風風雨雨,人的要求雖然變得卑微,但卑微得來反而更為實在,沒參雜半點奢華。 身處香港,在只求平安的平安夜,聽何韻詩的演唱會。她是香港其中一位最能獨當一面的歌手,但在大氣候壓頂之時,堅持唱下去居然也要花足巨大勇氣。 演唱會開始,她唱《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隨著每個打擊,我會愈強」。她開玩笑說這次舞台終於有「台板」,而不是踏在平地上唱歌;現場有空調,不像上次令人滿頭大汗的「桑拿」。 結束之時,她唱《春夏秋冬》,「能同途偶遇在這星球上,是某種緣份,我多麼慶幸」,當離合變成日常,才更珍惜曾幾何時以為理所當然的相聚。 看著平安夜的演出,你會因她在此時此刻仍能找到舞台而高興;但當射燈映照在她的身上時,還是不禁感慨,感慨的不單是人之去留或時代變遷,而是有些人艷光四射,本來應該擁有更廣闊更偉大的演出空間,卻被困在狹小的舞台,像是罪過。 但願是晚在不同時空共同收看的朋友,會因為這場演唱會,在多年以後仍然記得2022年的平安夜。 原文連結:https://www.patreon.com/posts/76340599...

  • 趁著年末年始交替之時,跟大家說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傳頌多時,也已 fact check,但可能有人沒有聽過,就讓薯伯伯跟大家講故事。 話說從前在著名學府伯克萊大學,有一名學生上統計課時遲到,他匆匆趕到課室,看到黑板上寫著兩道數學題,以為是功課,便連忙記下來。他本身資質極佳,但這次做功課時卻花了不少時間,他在事後回憶道:「那問題看起來比平時困難(註)。」但總算把家課做完,走到老師房間提交功課,並為遲交功課而道歉。 該名學生有所不知的是,黑板上的題目並非功課,而是兩道未解的統計學難題,問題困擾專家多年,卻一直沒有答案。這名學生也就是著名數學家佐治·丹齊格(George Dantzig,1914-2005)。後來丹齊格讀博士時苦苦不知道博士論文應以甚麼作主題,那位老師(亦即他的博士導師)聳聳肩,叫他把當年回答的難題整理一下,便能算是博士論文了。 Dantz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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