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少朋友製作podcasts,但專業的收音工具動輒上千美元,礙於成本及設備所限,收音效果難免有種「土炮」風味。這篇文章就是談一談,如何用最簡單的收音工具,例如 iPhone 內置的語音備忘錄,在不添加外置收音咪的情況下,如何錄出類近於專業錄音室的效果呢? 答案很簡單,又用上人工智能。 Adobe 把大量乾淨與嘈雜的聲音作對比,訓練出深度學習模型,利用人工智能過濾聲音,能自動挑選出人聲頻率,提高語音清晰度,消除背景雜聲,銳化聲音頻率,即使是土炮工具製作的錄音節目,也能變成「類似」在隔音工作室錄製的效果。...
蘇聯時期流傳不少笑話,有些非常抵死,在此分享其一。 蘇聯官員大步走進妻子房間問:「娜塔莎,你連續打字五日,所為何事?」妻答:「伊萬,你難道不知道?我正打著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呢,就是這麼一回事。」 夫道:「何必呢?這本書沒被禁止,你可以直接買印刷版來讀啊。」妻答: 「是的,但是孩子除了打字稿,甚麼也不想讀(註一)。」 在蘇聯無網年代,這種「自己打字」的出版方式,有個俄語名詞,叫 samizdat。Sami- 即自己,-izdat...
粵語共有九聲,填詞甚難,然有一奇特之處,在其他語言難見,唯粵語可由文字推敲其旋律。音樂人何秉舜(何丙)在兩年前接受《菇武門》訪問,提及此一現象。歌手(也是其胞妹)何韻詩言及平日點歌環節,即使沒有樂譜,其兄僅讀歌詞,便可瞬間奏出全曲,神乎其技。 何丙解釋道:「因為廣東歌的歌詞本來已經定了一些音調⋯⋯有些歌我也是沒有很熟,但看到歌詞大概猜到哪些音是如何走,哪些字是 fix 了是這樣的,我就跟著彈(註一)36:00。」 故粵語改詞雖難,但成功之後,其效果遠比英語或華語啜核,啜核之處,正是由於難得啱音,似無其他字詞可以取替,更感天衣無縫。 如填詞人梁栢堅,就「遊客食杯麵」為題,寫道: 「猶如巡行和匯演...
收看節目 香港政府申請禁制令,欲禁止《願榮光歸香港》傳播。究竟禁歌可行嗎?薯伯伯就發現粵語獨特之處,就是可由文字推敲其旋律。他以填詞人梁栢堅改詞的「遊客食杯麵」、二次創作者晴天林的「安心出行」為例,並親自演繹數字版的《自由花》,提醒政府禁歌禁旋律必會涉及極多的灰色地帶,甚至即使有人大叫一聲「何議員」也分分鐘惹上官非。
用不用 Face ID 或 Touch ID 生物認證,並非一刀切之準則,先說明自身情況,目前我是有使用生物認證,而手機開機密碼亦遠超於...
表弟曾登記為骨髓捐贈者,多年前受通知與一病者脗合,問其意欲捐骨髓與否。那時大姨(也即表弟母親)仍然在生,私下與我言及此事,一方面擔憂兒子捐骨髓或有損傷(註一),一方面又明白病者得匹配者難,人命攸關,身為母親雖憂,豈能叫兒子見死不救?大姨叫表弟自決是否捐贈,無論如何皆當支持,表弟選擇捐骨髓。大姨後來憶述,當時儘管擔心,然聞兒子願為陌生人無私捐獻骨髓,感教子如此,心中甚慰。表弟捐完一次,惜受助人病情復發,醫護問其能否再捐,大姨遂道:「都幫咗一次,唔通今次唔幫咩?」於是表弟在短時間內又捐骨髓。後來大姨去世,生前未寫明器官捐贈意願,然而家人明悉其心,遂幫其捐出眼角膜及肝臟等,共助四人。設靈之夜,獲肝受助者匿名親筆謝書,雖在悲愴之際,卻覺摯親生命不息,誠為慰藉。而我則因少時經歷,曾於死神邊緣來回,一直認為自己「執番條命」,當年輸過不少他人的血,故對登記捐骨髓及捐贈器官一事,自有正面態度,至今我的名字仍存於兩冊之中。從新聞得知,於過去 5 個月間,共 5785 人次欲除其名於器官捐贈名冊。醫衛局宣稱其一半屬無效申請,並指「不排除少數人意圖擾亂中央名冊的代表性及增加政府人員行政負擔,認為有關行徑極不負責任,並予以譴責」(註二),更甚者是政府最高級官員居然還稱將「要求警方調查當中有否涉及違法行為」(註三)。然彼所謂之「無效」申請,實則僅指「從未登記卻申請退出或重複取消的無效申請」,無效申請之可能頗多,然而政府未經查證,居然已發聲明將之與「破壞系統」扯上關係,做法令人不寒而慄。捐贈名冊原本就是自願性質,何以用威權之態示人?然而政府譴責之強硬、措辭之嚴厲,即使對我這種一直支持捐贈的人來說(註四),也覺無比反感。自從 2008 年...
中國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在今年 4 月,公佈了《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辦法(徵求意見稿)》( 下簡稱「生人徵稿」),雖說是徵求意見稿,但結合政治與科技的佈局預估也大概露出其端倪,其包含的管理範圍不止是語言模型,還列舉了圖片、聲音、視頻、代碼的生成工具(註一)。「生人徵稿」第四條列明,AI 產品必須「尊重社會公德、公序良俗」,並強調必須體現「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還寫明:「不得含有顛覆國家政權、推翻社會主義制度,煽動分裂國家、破壞國家統一,宣揚恐怖主義、極端主義,宣揚民族仇恨、民族歧視,暴力、淫穢色情信息,虛假信息,以及可能擾亂經濟秩序和社會秩序的內容」。本來要求 AI 生成的內容「應當真實準確,採取措施防止生成虛假信息」,這點沒太大爭議,但以「辦法」形式實施,還提及...
M+ 有一個大型展區,皆是霓虹光管,原屬民間裝飾手藝,化作大雅之堂的藝術展品,然而《建築物條例》一改,本是理所當然的大街象徵卻消失殆盡。此兩者反差,格外令人神傷。《燈火闌珊》要說的,就是霓虹燈消失的故事。提到故事,難免劇透,先行敬告,不想看劇情的讀者,請先行迴避。敬告一次,敬告兩次,敬告三次。好,以下稍作劇透。(*** 劇透敬告已舉起 ***)因應《建築物條例》修訂,曾處處可見的霓虹燈頓成僭建。電影中的戲劇橋段,提及初拆招牌時,霓虹燈師傅(任達華飾)見工人帶齊架生欲拆,為保辛勤製作的霓虹光管,毅然爬上招牌,大叫:「要拆就拆埋我!」頂得一時,唔頂得一世,招牌最終還是被拆。師傅過世後,曾反對師傅危險動作的妻子(張艾嘉飾),某次見有人又要拆燈,竟也爬上招牌,大叫:「話拆就拆,幾十年歷史,你啲新例一出嚟,所有招牌就即變僭建!我話你知,你哋啲例,先至係僭建!」招牌拆了,又再重建,容許又好,不容許也好,總有人默默耕耘,照樣努力去做。就像監製填詞的主題歌曲中的一句:「仍尋找,昔日某君,身影尚在燈火闌珊處。」近月少有在戲院中落淚,這是其中之一,淡淡神傷之際,卻想著昔日某君,留著一絲寄盼。這部電影值得入戲院看,在大銀幕上重看昔日光火,有種失去的震動。場次不算多,有買趁手。區家麟談《燈火闌珊》:《燈火闌珊》監製陳心遙談《燈火闌珊》:照片:電影海報連結:https://www.patreon.com/posts/83070801▌ [ 光合作用 ]...
最近看吳靄儀的Patreon(註1),轉載了她對金庸小說及楊過的評論,想起一些往事。我是初中讀《金庸小說中的男子/女子/情/人生》,此系列是我最早接觸的文學評論。那時很著迷金庸小說,見有人居然正經八百地討論小說中虛構人物,詫異之餘亦覺新奇,大概是邊讀小說,邊看吳的評論。 同學都喜歡楊過及小龍女,然而我一直不喜此二人。不是因為劉德華,那時劉生還不算討厭。我不喜歡楊過小龍女,自覺應是獨立思考得出來的感受,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大概還是受到吳靄儀的潛移默化影響。 當年讀吳的書,是從三姨家中借來,讀完就還,心想也不用買,有空向三姨再借便行。豈料有次她家中失火,一火之變,焚書燻黑,只好棄掉,常覺可惜。直至2020 年,聽聞有人自倉底尋獲一批明報出版社的絕版舊書,拿去問吳靄儀如何處理。我聽回來的版本是(可能不準確),吳當時說舊書未必有人要,棄之無妨!幸好有人阻止,安排寄賣在旺角序言書室,我得知消息甚為雀躍,怕會撲空,聯絡店主代為留書。 另,印象中讀過一篇吳靄儀對段正淳的評論,但在「男子/女子/情」三本書好像找不到相關章節,不知是否自己記錯。我印象中的評論大概是先寫段正淳雖為花心公子,很多情婦,但每個女人對他都死心塌地,因為他對每個女人在當刻都很專一。然後話鋒一轉,就說這全是男人的癡心夢想,之後開始批評金庸大男人。當年讀到這段,忍不住哈哈大笑。如果大家記得這段出處(也許是我記錯?),請通知一聲(註2)。 順便題外說一句,當時評論金庸的香港作家,還有倪匡,金庸好像還說笑提議倪匡與吳靄儀切磋,看看誰對金庸小說了解更深。不過倪生的《我看金庸小說》系列,評論有欠公允,他若嫌棄某角色,甚至會扭曲情節來遷就觀點,例如倪生討厭黃蓉,就說王處一中毒後,解藥在王府,黃蓉卻要郭靖陪她遊玩而不取解藥,置王處一生死於不顧,因而批評黃蓉心腸險惡。然而實情是黃蓉心有成竹,只是時機尚未成熟,而王處一昔日曾對黃蓉言詞失公,黃蓉還願意救他,有情有義了。中學時不喜歡倪匡的金庸評論,故讀其小說無多,倒是長大後重看倪匡對時局見解,始驚其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