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有很強勁的緝兇傳統，暢銷書往往都是有關謀殺案找出誰是兇手之類的東西，但事實上1890年的英國，謀殺案並不常見。人們對此卻興趣很大，喜愛到比加街 （Baker Street）杜莎夫人蠟像館（Madame Tussauds）地下室的「恐怖展廳」（Chamber of Horrors）參觀慘死的名人或罪犯蠟像。這多得報紙大力報道謀殺案，令人們都成了大偵探，對人家的死津津樂道。

五個女性的名字

「開膛手傑克」（Jack the Ripper）就引發了大眾對謀殺的「病態興趣」。他是1888年倫敦東區的連環殺手，殺害和肢解了五名女性。路易士老師曾代課教授這堂，投影片中問學生五名受害者的名稱，當時由於我是踏進班房才知道要教這課題，沒有預備，只能心裏暗呼：怎會記得啊！幸好世上有「google大神」，其實搜尋答案有什麼困難呢？於是立即趁學生不注意時抄下這些名字︰

瑪麗·安·尼科斯（Mary Ann Nichols）（又稱Polly Nichols）（8月31日被發現）

安妮·卓曼（Annie Chapman）（9月8日被發現）

伊利沙伯·史卓德（Elizabeth Stride）（9月30日被發現）

嘉芙蓮·艾杜斯（Catherine Eddowes）（也是在9月30日被發現）

瑪麗·珍·凱莉（Mary Jane Kelly）（11月9日被發現）。

所有的受害者都是性工作者。除了Elizabeth Stride之外，所有受害人都被可怕地肢解。

後來再細想，若果只當她們是一堆沒個性的名字，也真的很難記住。然而歷史學家Hallie Rubenhold卻在The Five: The Untold Lives of the Women Killed by Jack the Ripper 一書認真地述說這五個女人的故事。她們互不相識，卻有相同命運。她們不僅僅是「妓女」，而是本有自己的生活︰她們寫民歌、經營咖啡館、生活在鄉村莊園、呼吸印刷機上的墨塵、逃避人口販運者……

但男性和大眾的目光，卻只放在殺人者身上，總是想解開「開膛手傑克」是誰的謎。Hallie Rubenhold指出，「開膛手傑克」背後支持著一個神話，就是有一個哥德式的聰明殺手替天行道，懲罰有罪的人。但維多利亞時代這群被殺害的女性是如何被推到社會邊緣，卻是無人關注。

從未被確認的傳聞

是的，「開膛手傑克」從未被抓到，至今他的身份仍未得到確認。但能夠了解人體、肢解他人的，很可能是醫生或屠夫。有人甚至認為「開膛手傑克」是維多利亞女王的孫子阿爾伯特·維克多王子（Princes Albert Victor）（也稱為克拉倫斯公爵Duke of Clarence and Avondale）。

根據1970年11月15日《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一則名為「開膛手傑克專家在英國去世；證據已被焚毀」的報道， 88歲的外科醫生斯托威爾（Dr. Thomas E.A. Stowell）曾在《犯罪學家》（The Criminologist）雜誌上發表文章，指1888年發生在東倫敦的連環兇殺案，兇手是「一位貴族家族的後代」。文章引發了「開膛手傑克」可能是阿爾伯特·維克多王子的猜測。

但在文章刊出兩星期後，醫生便過身。他的兒子在未閱讀相關內容的情況下，便將父親的一個寫有「開膛手傑克」的文件夾燒毀。而《泰晤士報》在醫生過身的翌日，刊登了醫生過世前的來信，他否認文章所暗示的兇手是皇室成員。

但為什麼當時的人有這猜測呢？有說因為傳聞王子是同性戀，有說因為他好戰無情，更有說王子在西印度群島感染了梅毒，這種致命的疾病導致王子變得瘋狂。傳聞說雖然皇室完全知曉王子精神健康惡化，和他作為「開膛手傑克」的秘密身份，但仍沒有企圖限制王子的行動，王子最終被關進瘋人院。

這當然是一個令人非常震驚的故事，但從來沒有足夠證據證明這是真的。我們只能把這當作是陰謀論。

「開膛手傑克」身份一直是個謎，他在1888年11月之後再也沒有殺人。忘了說最多人問的一個問題：為何這個連環兇手名叫「開膛手傑克」？這是因為當時報章收到不少自稱是兇手的來信，其中一封信的署名正是「開膛手傑克」。

▌［英史補習班］作者簡介

路易士老師，移英港人。在港教通識，現於英國公立學校教歷史和地理。閒時愛讀書和遊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