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編按 : 此專欄內容均為真實處境,旨在反映家庭、婚姻及個人之間的複雜性,以文字與大家一起走過荊棘。專欄文章經編輯在文字上修改處理,確保內文提及的人士身分保密。) 上星期,我有幸參與一個為期兩天的家庭治療培訓,與來自比利時及荷蘭的家庭治療師交流。大會特別邀請亞洲家庭治療學院的李維榕博士及其團隊,以「孩子的聲音」為主題,探討父母衝突與孩子精神健康及成長的關係。 雖然我們來自不同的文化背景,但家庭中的關係與矛盾卻出奇地相似。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無論歐洲或亞洲的孩子,都同樣忠心於父母與家庭。許多人以為這是亞洲特有的文化現象,原來在歐洲家庭中也普遍存在。 這讓我想起一個英國家庭的故事。...

  • 咖啡文化深植於整個巴爾幹半島,然而克羅地亞人另闢蹊徑,將民族生活態度融入咖啡之中,創造出獨特體驗。克羅地亞沿海地區達爾馬提亞(Dalmatia),孕育出名為 fjaka 的生活哲學,意指一種幸福的慵懶狀態,也就是努力地修煉「無所事事」的生活藝術。 Fjaka 在克羅地亞語的發音是 f-ya-ka,國際音標為 /fjaka/...

  • The coming Legislative Council election has entered...

  • 移英四年了……新來英的親友、久別重逢的伙伴,都一定會問:習慣在英的生活了吧?!適應了嗎? 今天的我,會告訴他:適應啊、但又有未適應的,現在進行式呢。 慌失失箭豬 若回到移英剛一年時,我會很興奮地說,衣食住行都稍稍掌握了新規律。雖然撞過車,但「哪裏跌倒哪裏起來」,還不賴。工作諸事不順,但閒時還像遊客,與丈夫四處觀光,不安的感覺抒緩下來。 到第二年,置了業、工作上軌道,只是丈夫仍未有穩定工作。孩子在英的學習和生活都愉快;在廣濶的思想和實質空間中長大了不少。老懷安慰,所以我會說,適應了、適應了…… 到第三年,在工作中,努力站穩陣腳;像很多移英和本地家庭一樣,有兒童或少年的家庭,不太多雙職夫婦。當我全職工作時,另一半繼續犠牲自己找全職老本行的機會,努力在居所附近找半職和方便照顧兒女的工作。跌跌碰碰。我知道他為轉行萬二分努力,但有時未有成果,他知我擔心……其實大家也是心裡有數,又怕「按錯掣」觸動對方失落、失望的神經,所以有時會轉趨沉默。 有不只一次,為到伴侶的出路愁煩,又在工作間遇到麻煩事,回家煮飯時一時批評子女沒有洗碗、隔了半句鐘又投訴有人把調味料置於高處,欺負我個子小……其實內心焦躁,就變成一隻驚慌箭豬,混身是刺吧。...

  • 美國兩州一市的選舉,共和黨總統特朗普支持的候選人大敗,民主黨年青一代領袖冒起,反映美國選民不滿特朗普治下百物騰貴,生活成本日益難以負擔,令許多一度支持特朗普的搖擺選民,投票給民主黨以示抗議。白宮若無法平息這股民怨,來年底國會中期選舉,共和黨恐怕會失去眾議院多數議席。 特朗普在社交媒體上指,他自己不在候選人名單上,以及聯邦政府停擺,是這次兩州一市選舉共和黨落敗的原因。不過,弗吉尼亞州就在首都華盛頓旁邊,住了大量聯邦政府僱員,他們是最受聯邦政府停擺影響的一群,但這個州的州長選舉結果顯示,共和黨候選人以雙位數字的得票率差距落敗,與遠離首都的新澤西州相似,顯示聯邦政府停擺並非左右選舉的重要因素。 至於說特朗普自己不在候選人名單上,惟落敗的兩個州長候選人都是高舉特朗普旗幟,以特朗普的口號和政策作招徠,結果卻落敗,且其得票率與特朗普目前在該州的民眾滿意度(大約四成)非常接近,遠低於特朗普二度勝選時在該州的得票率。顯示有為數甚多的中間選民,因為對特朗普施政不滿而改投民主黨,藉此向執政共和黨發出警告。 「可負擔生活」成必爭之地 如果說聯邦政府停擺並非左右選情的關鍵,中間選民不滿特朗普施政表現才是,這些選民最不滿的是什麼?兩州一市的選舉提供了清晰答案,便是選民最不滿的是政府控制通脹不力,過去一年物價顯著上升,加上大城市的樓價和租金日益脫離可負擔水平,令受薪一族感到生活成本難以負擔。民主黨在兩州一市勝出的候選人,核心競選議題就是「可負擔生活」 (affordable living),有別於過去以攻擊特朗普治下婦女失去墮胎權、少數族裔和性少眾群體受迫害,作為動員民眾投票的主要議題。 紐約市市長選舉結果,讓華爾街眾金融大亨吃驚,民主黨左翼34歲政客曼達尼(Mamdani)突然冒起,打出凍結租金、巴士免費、公費托兒、市營雜貨等討好民眾的福利政策,倡議向富人加徵稅項,被標籤為社會主義者,走典型的加稅派福利路線。他還是一個聲援巴勒斯坦、在非洲出生的穆斯林人,結果得票過百萬,以逾五成得票比率擊敗長期主政的前紐約州、在民主黨初選落敗後以獨立身份出戰的科莫(Cuomo)。這個結果突顯了「可負擔生活」訴求有強大號召力,而曼達尼精於運用網絡信息為選舉宣傳的手法,也教眾多政壇老手折服。...

  • 班傑明·迪斯雷利 (Benjamin Disraeli)說話深得我心,他寫道:「當我來到Hughenden時,第一周我會漫步在公園裡,仔細觀察我的每一棵樹;第二周則用來翻閱我的書籍。」書和樹都是我的喜愛,他還說了一句每個愛書人都愛聽的話︰「即使書不打開,它仍是你的伴侶」。 又愛又恨的對手 說話如此好聽的人,在政治上豈不是無往而不利?的確,他是以出色的演說能力建立個人聲望,政治生涯亦漸入佳境。然而,他也面對很多強勁對手,保守黨領袖羅拔.皮爾爵士(Sir Robert Peel)是其中之一。他們本來關係不錯,1836年迪斯雷利讚揚這黨魁:「你有著華麗才華與純潔品格……即使是皮特(Pitt)時代,保守黨也未曾如此團結。」;1841年為了求職,更出動到妻子致函對方:「若不賞識我丈夫,他的政治生涯將永遠毀滅……別摧毀他的希望,讓他覺得生命徒然。」...

  • 人在異鄉,常常會提到「各處鄉村各處例」這說法。不過具體來說,各地法例的細微分別,有時是要生活了一段日子才會慢慢發現。畢竟許多法例在日常生活不會觸碰,不容易發現和香港有所不同。然而這些法律上的分野,往往反映出兩地價值觀和歷史脈絡的不同。我在台灣的這些年間,曾無意中聽說不少我眼中的「奇怪法例」,也算是對這地方另一層面的深度認識。 先說明,這兒說的「奇怪法例」都是指有在實際執行和有日常意義的法律。世上有不少看起來很不可思議的法例都是過百年前留下來的規定,只是在條文上沒有被廢除,也沒有被執行。亦有不少只是被過度解讀,本身並不是那麼不合理。例如美國俄勒岡州有法例規定「不可以在墳場打獵」,聽起來好像很無聊,實際上還是有一定意義,只是很難想像會有人觸犯(捉鬼應該不算打獵吧)。 遺產特留分 我想到台灣的「奇怪法例」,許多看來都和家庭與性別有關。台灣同婚作為「亞洲第一」,我一直以為在家庭與性別範疇的法例都應該是十分進步的,後來才發現是我想得太多。台灣在這些方面原來很多時候都十分保守,同婚反而是一個例外。 第一個要介紹的例子,是「遺產特留分」。所謂特留分,是指繼承遺產的時候,必須保留一定比例給不同類別的繼承人,即使有預立遺囑也不得違反特留分規定的範圍。按現有規定,逝者的子女、父母、配偶之特留分為應繼分的二分之一;兄弟姊妹、祖父母則為三分之一。 舉個例,如果某逝者只有配偶和三位子女,在沒有遺囑的情況下,按應繼分計算,四人應平均分配遺產,即每人四分之一。那如果有預立遺囑,全部只分給其中一位子女可以嗎?不可以;最多只可以分得八分之五,其餘八分之三還是要分給另外三人,每人八分之一。很複雜嗎?我還未把兄弟姊妹和祖父母算進去呢。 這規定明顯限制逝者遺囑自由,更平添家庭矛盾與訴訟糾紛,猜想大概來自古舊的家庭責任思維。可幸最近有民間團體提議修法,先把兄弟姊妹的特留分取消,政府也答應明年啟動修法,算是為脫離舊觀念邁出了第一步。...

  • 布里斯托爾大學 (Bristol University)的香港史研究中心,是英國學界研究香港歷史的重鎮。2025年9月6日,他們舉辦了一個「香港歷史日」,吸引了200多人出席。 那天的研討活動十分豐富。第一部分由三位資深的居港英裔歷史學家進行討論。其中新界鄉鎮史專家夏思義 (Patrick Hase) 介紹了他40多年來深入研究新界歷史的心得;文基賢...

  • 人到中年,朋友間聚會所討論的,離不開家中孩子成長種種。聽著聽著,我這位當老師的,暗暗讚嘆一眾在外辛勤工作、在家盡心盡力,與家中孩子風雨同行的好友。不論是家長還是老師,每天都在即興學習,持續進修,沒有誰是拿著標準答案前行,都是在日常互動中修習學分。筆者想借此文,跟大家分享幾位友人、學生家長的經歷,試試為育兒這門終身課拋磚引玉,不論你是身在其中還是局外人,也邀請你來一場思考、討論。 這麼近那麼遠的學校 還記得樂樂初到英國不到三星期,就順利插班社區中一所小學的學前班(reception)。當時只有4歲的小人兒,穿上全新的校服,準備踏進校門時,忽然放聲嚎哭,媽媽自然也不自知所措。不到一會,老師走了過來,蹲下跟樂樂說:「是不舒服嗎?」這一問,令樂樂哭得更厲害,經驗豐富的老師自然明白,只好跟媽媽說:「先回家休息一下,孩子上學,可以一步步、慢慢來。」其實媽媽也摸不著頭腦,明明出門時興高采烈,誰知一到校門,學校就變得「這麼近那麼遠」。回到家,樂樂只顧埋首自己的玩具當中,就是不肯說為何放聲大哭。 有時候14歲的少年、24歲的青年,都不知如何說出心的苦,更何況一個4歲的小人兒?要說出心裡的不舒服,又談何容易? 樂樂今年6歲,是學校中的「萬人迷」呢! 火星怪與金星獸 我任教的班別中,有一對同卵雙胞胎兄弟,外表雖然相似,但個性南轅北轍,對老師而言,簡直是天大喜訊!因為單憑性格,就輕易辨認出誰是誰。然而,這對兄弟的媽媽,為著他們的差異而引起的衝突,就大感沮喪!...

  • 早前提到與韓國旅客在旅館見面,他說:「早上沒喝咖啡,好像一天還未開始。」我也是無啡不歡,所以就相約去咖啡館。旅館就在市中心的耶拉契奇總督廣場旁邊,正思索要去哪一間咖啡館,他隨口便說:「不如去星巴克吧。」聽到這個名字,我自然極不情願。 從那年起,至今還是拒絕光顧星巴克。有次一名外國朋友來香港,從尖沙嘴某酒店下來買咖啡,剛好就到了這一間。我未至於出言阻止,朋友一連買了數杯,還想請客,我立時婉拒。回酒店時,幫他拿著有綠色標誌的紙杯,那刻我覺得好尷尬。 在此講清楚,我不是罷買全部連鎖店,亦不覺得別人一定要杯葛甚麼。你自己做決定,我自己也有幫襯便利店、超市等,仔細查看背景,可以找到與其他連鎖店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只是特別不想光顧星巴克。 這幾年,在香港罷喝星巴克的最大收穫,便是習慣避開連鎖咖啡館,改為刻意尋找小店,不是倒模格局,而是各具特色,更有新鮮感。 外國的星巴克由不同的集團營運,但我還是寧願把生意給一些自己沒有聽過的店舖。在薩格勒布一出旅館,便見四周咖啡館林立,每間名字都未聽過。隨意選了廣場上的一間,可觀看來回穿梭的人群。 後來聽當地人說,原來克羅地亞人引以為傲的事情之一,就是他們是少數沒有星巴克進駐的歐洲國家。不是不接受外來文化,而是對當地人來說,星巴克根本稱不上是咖啡館。克羅地亞人認為咖啡應該是坐下來慢慢享受,每次最少花半小時,一年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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